QUINN于无声处

想学学在自由时快乐

【授权翻译】A Thousand Words(D/Hr)(24)

Chapter24:迷雾缭绕

“第二代 狼毒药剂?”她重复了一句,满脸写着疑惑。“还有这东西?”

“现在还没有,”德拉科俯身,骄傲地凝视着魔药浑浊的表面。“但我希望这一天尽快到来。”

赫敏怔怔地看他:“你,在发明一剂魔药?!”

德拉科摇了摇头,即使他想,但也不能让光环都戴在自己的头上。“是斯内普先开始这个项目的。他去世以后,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

“有了这个,就可以完全治愈狼形人吗?”

“没错,”德拉科确认道,然后叹了口气。“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魔药研制过程进展的不是很顺利。”

“也许...”赫敏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她把目光转向别处。

“也许什么?”

“也许我能帮点忙。”

德拉科怀疑地盯着她看,然后他摇摇头。“不行,你不行。我打算自己完成这个的...”

“哦,好吧。”赫敏尴尬地小声回应了一句。她耸耸肩,“看起来你想一个人包办,把它做完。”

她把视线转向上方,开始观察起头顶架子上的各种魔药成分瓶,德拉科却看出她在强忍住自己好奇,佯装成毫不感兴趣的样子。毕竟他自己曾在镜子里练习过无数次这样的表情。

其实,后悔正针刺般扎着他的内心。为什么他要拒绝她的帮助呢?赫敏是他见过最聪敏的女巫了,如果她愿意的话,当然能用她的才识来提供些非常有效的帮助。而且,随着谋杀案调查的进展,他不得不把再次把狼毒药剂Ⅱ的研制提到日程上来,因为这件案子涉及到一个人,而药剂的研制关乎到他的性命。

“那,你愿意帮忙的话,”德拉科假装勉强地嘟囔着,走到一边指向眼前的大坩埚。“现在开始吧,发挥你的魔法。”

“你确定?”她问。
德拉科知道,就算他回答“不。”,她也会坚持要帮助他的想法。

“你开心就好,”他讽刺地说,但在话出口的一瞬间他就意识到它们听起来真诚至极。他迅速开始寻找那本《高级魔药制作》。

赫敏仿佛已经找出德拉科狼狈的原因了,她扬起一个微笑说,“偶尔对我好一点没关系的,马尔福。我保证我不会说出去。”

“你还真是体贴啊,”他从老鼠笼子底下抽出《高级魔药制作》,弹掉一只正在封面上爬的蜘蛛,把书放到桌面上。“看看我的笔记,你就能知道我到目前为止所取得的进展了。”

在赫敏研究着德拉科和斯内普密麻难认的笔记时,德拉科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着,拾捡房间里散乱在各处的药水瓶,他不时地越过肩膀向赫敏投去急切的目光,而赫敏完全沉浸在她的阅读中。

每隔一段时间,他就猜她在想什么。这是他第二次向她坦白他从未对任何人泄露的秘密了。她看到了一个真实的他,那她现在会以什么眼光来看他?她会不会觉得他是个怪胎,又或者觉得他是个除了魔药一无所有,甚至是个孑然的遁世者?

希望如此,他半心半意地想着。也许她现在就会远离我了。

这当然不是德拉科的真实想法。虽然,在他失踪回归之后,除了哈利,赫敏是第一个给了他这么多机会挽回自己声誉的人,并且因此让他对赫敏产生了一种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的依赖感,这让他感到厌恶。就是这种绝望促使他泄露了两个秘密。

接着是在他们谈论起伤疤前一天时,她对他说的话....她好像在试着安慰他。不,更奇怪的是,她居然还为了安慰他,撒了谎。德拉科让这个解不开的谜团在脑子里翻来覆去。为什么她这么努力地要把他留在身边?他想不出任何能够说服自己的的答案。

“马尔福?”

“怎么了?”德拉科突然抬起头看赫敏。

“你在促进净化的实验时碰到了麻烦?”

“对,”德拉科回答道,他回到赫敏站的地方,十分好奇地越过赫敏的肩膀看着自己的笔迹。“我测试了颠茄精华混合物,巴波茎块脓液和八眼巨蛛毒液––成功地去除了皮毛以及发生了最初的狼人药剂该出现的反应–但是后来出现了一些意外的反应,爪子开始变长了。”

赫敏蹙眉思考,德拉科似乎都能看见她脑袋里的小齿轮正飞速地运转着。过了一会儿,她慢慢的说:“本子上记着你几天前加了嚏根草进去,但是嚏根草不是会抵消颠茄的药效吗?”

德拉科惊了一下。赫敏说的是对的。他怎么这么笨呢,他早该想到的,根据以毒攻毒的原理,两个毒物之间的药性就会有一部分相互抵消。可他刚想承认他的过失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之前我也有把药剂放在老鼠身上试验,”他失望地发现问题还是没有解决,“那时我并没加嚏根草。”

“你干嘛了?!”赫敏叫起来,迅速转过身斥责德拉科对小动物的残忍,但她的连珠炮刚到嘴边就停下了,他们俩的脸隔得太近,几乎要凑到一起了,而德拉科还在俯身朝赫敏这边靠。

“格兰杰,你以后别这样毛毛糙糙的,都快撞到我了。”他静静地吐出几个字。他能感受到她温热的气息喷着他的鼻尖,弄得他痒痒的。他鬼使神差的想要摸摸她的脸颊,看看她的肌肤是不是真的像看起来一样柔软。

一连串的复杂感情在赫敏的眼中闪过,她低声仓促地说道:“老鼠不是黑暗生物,所以它的遗传结构是不会像狼人那样被混合的成分所影响的。”

“我明白了,”他喃喃道,迫使自己摆正身子,旋即又对赫敏邪魅一笑,他打破了她惯有的镇定。可同时,德拉科也在尽量不显露刚刚的接触让他产生出的慌乱感觉。与她在一起时他经常会有种正如他现下所经历的眼花缭乱的感觉,虽然她仅仅只是靠近了他些。

“我,我们刚刚说到哪了?”赫敏结结巴巴地说。

但是德拉科也不记得了。“也许我们该再挑个时间解决这个案子。”

赫敏迅速地点点头,德拉科能看出来她决心避开他的目光,他在这方面可是个高手。这两个人在沉默中把所有的事都抛到了脑后。

整理好东西后,德拉科一声不吭地把赫敏送回到壁炉边上,再互相道别。当她消失在旋转的火焰之后,德拉科坐在沙发上,重重地舒了口气。

真不知道罗恩会做出什么来,如果他知道他的女朋友刚刚跟自己发生了什么,想到这,德拉科诡秘地笑起来,之前的恶心和不安仿佛都变得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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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是在夜深的时候看到赫敏、哈利和韦斯莱一家的。他去舍伍德公园看新年倒计时的庆典。看到互相隔得很远的赫敏和罗恩时,他竟情不自禁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满足感。

“格兰杰,”,他边擦过她的肩膀边对她点着头。“新年快乐,”他顺带对所有人补充道,强迫自己对他们挤出微笑来。

“我们换个宽敞点的地方吧。”罗恩赶在有人回应德拉科之前,尖锐地说道。

他给了德拉科一个威胁的眼神,带着队伍离开了。德拉科远远的听到罗恩的妈妈在指责他不懂礼貌,德拉科看着他们的背影,翻了翻白眼。没想到的是,他看见赫敏转过身对他略带歉意地微笑了一下,然后消失在人群中。

“十!”

倒计时开始。

“九!”

爸爸把孩子架到肩膀上挡住了德拉科的视线。德拉科恼火地另找了一处能看到烟花的地方。

“八!”

在他周围,身边的家人和情侣彼此都兴奋地低语着。没有人注意到德拉科。

“七!”

一阵嫉妒和渴望击中了德拉科。夜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了?

“六!”

刺骨的寒风吹的德拉科睁不开眼,他挤过一个抱着男友取暖的女巫走到了一个孤独的角落。

“五!”

在等待的零点的同时,他也在混乱的人群中寻觅着赫敏的身影。

“四!”

他终于看到了她。她坐在一条长椅上,凝视着地面。哈利和金妮占着长椅的另一边,热烈交谈。

“三!”

德拉科看见罗恩走到椅后碰了碰赫敏的肩膀。她瞥了一眼,发现是罗恩,便生气地转过身去。

“二!”

寒意似乎又消失了,德拉科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

“一!”

刺眼的烟火迷花了德拉科的视线。绽开的爆炸声传遍了空气中的每个角落,紧接着是响亮的欢呼声。大约一分钟的光景,德拉科都在看着烟花发呆,他对这个毫无兴趣。注意力最后又转移到赫敏身上,她看起来对这场盛大的庆典也漠不关心。

德拉科觉得差不多了。他转过身再次挤过拥挤的人龙。幸运的是,火花的光亮还能帮他找到幻影移形的地方。

作为压轴的烟火带着斑斓的色彩照亮了整片天空,德拉科闭上眼睛,想象着起居室的样子,幻影移形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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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曾经是学校里的老朋友。现在,德拉科正给他的脚踝和手腕系上枷锁,带他去摄魂怪之吻执行室的路上。

德拉科走在布雷斯·赞比尼旁边,用魔杖抵着布雷斯的脖子上以防他逃跑.
“所以,最近过得怎么样?”他以问候式的语气问道。

“你觉得呢,马尔福?”他厌恶地吐了口唾沫。“难道你看不出安逸的囚牢生活也一样不适合我吗?”

“我看不出来,”德拉科轻快地回答,不过事实上他是有这种感觉的。布雷斯看起来糟透了,他的脸颊深深地沉了下去,破烂长袍下露出来只有皮包骨和布满抓痕的灰白皮肤。伤疤虽然没有德拉科的明显,但也在手臂和身体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没有我们之前的那个好看,对吧赞比尼?”

“别摆出你那副魔法部的臭架子来!用你自己的声音说话!”

尽管沉重的铁链拽着布雷斯,但他仍以一种趾高气扬、高傲挺拔的姿态向前迈步。即使在每走一步都更接近死亡时,还保持着难能可贵的镇静与勇气。在这一点上,德拉科不得不承认自己暗自钦佩他的老朋友。

“赞比尼,我们就不能把这些年来的恩恩怨怨先放一边吗?只剩下几分钟的生命里,你就这么想忽略你面前的这个人?”

“马尔福,你这个叛徒。我才不屑和你这种人说话。”

德拉科叹了口气摇摇头。“我来没站在你们这边过,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站在哪一边。那时的我还是个男孩,我们那时候都还是个孩子。选择阵营的时候我们又是谁呢?”

“我只能说你那时比现在更清楚哪边的阵营是正确的。”布雷斯厉声说道。“你现在在这干什么活计?跟着这些魔法部的乌合之众鬼混吗?我们那么信任你,马尔福。我们等你回来召集起力量。可你却该死的投靠了另一边,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注意你的言辞,赞比尼。”德拉科和善地说。

德拉科外表平静,内心却燃烧着暴戾的怒火。布雷斯有什么资格说他胆小?!除了跟在黑魔王最亲密的追随者边上,布雷斯根本哪也不敢去。但是在外面,他总是跟人吹嘘那些他根本没有的重要地位,布雷斯就是个只会炫耀的家伙,他一直是这样。

“呵,他们现在怎么对你的?”布雷斯突然问道,眼睛里露出带有敌意的神情。“是不是和黑魔王奖赏你的一样?”

“在茶会上,和阿米库斯聊的很开心吧?”布雷斯提到魔法部工人对他的不信任时,德拉科感到有些窘迫,但他并不打算让那些话影响到自己。“你俩很热衷于研究我的生活,是吧?”

“大战之前那个星期,我就没跟阿米库斯说过话了,”布雷斯反驳道。“上一次听到他的名字,还是因为你把他带进牢里来了。”

“该死的,是我做的没错,”德拉科说。“他活该。他没什么用了...他和他那肮脏的妹妹活着简直就是浪费空气。”

“如果我记得没错,”布雷斯恶毒地说。“他们教你不可饶恕咒的时候,你好像表现得像个胆小鬼一样。哼,不过我猜你在魔法部的新“势力”让你有了想说就说的胆量。

“我不是懦夫,赞比尼。”德拉科猛地打断道。他最不想的事情发生了,布雷斯激烈的言辞开始干扰他了。“如果你待在这些人中间,我赌五个加隆不出一个星期你就想回到林子里。”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和我们一起?”布雷斯报复道。“如果这里很糟糕,为什么你不回到你本该归属的地方?”

“因为那不是我所属的地方,”德拉科简单地回答。

他停了下来。他们到了一扇沉重的石门前。德拉科伸出魔杖,敲了门把手三次,然后站在那里等待着。

过了一分钟左右,门转开了。再朝前一步,黑暗房间里袭来一阵麻木的冰冷。德拉科不禁瑟缩了一下,他看着布雷斯,布雷斯仍旧继续直视前方,决定尽可能维护着他仅有的尊严直面死亡。这让德拉科再次惊讶于他的控制力。

“赞比尼...”德拉科犹豫了一下,“我们曾经是朋友,对吗?”

“这段往事我宁可不提,”布雷斯从牙缝中不屑地挤出几个字。他也在颤抖,黑色的双眸里。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盯着面前的房间。

“我——我有个问题。”

“我已经把所有的建议都给你了,马尔福。”

德拉科叹了口气,猛地把布雷斯从门廊上拽开。“赞比尼....如果有人十分渴望某种东西,但他们必须得从他最不喜欢的人们身上才能得到这个机会,但是如果他们拿不到呢?或者,他们根本不想承认他们想要。如果——”

“当你出于恐惧背叛了我们的时候,你就已经失去了你的荣誉,”布雷斯冷冷地打断道。“从开始追逐你的渴望以后,你根本没有资格谈论尊严,现在,把你的手放开。”

布雷斯挣脱德拉科的手,朝门走近了几步,房间里传来微弱的咔哒声。

“真可惜啊,”他喃喃道,转头看了德拉科最后一眼。“如果你父亲还活着,一定会为你这个家族的败类而感到羞耻。”

在一片寂静中,德拉科看着布雷斯踏进执行室,没入了黑暗。过一会儿,他也踏了进去。

他感觉到迷雾缭绕着他的脚,感觉到摄魂怪的出现。随着他们刺耳的呼吸声,德拉科全身的温暖一点点渗出来,在寒气中溶解。若有若无的尖叫声开始充斥他的脑海。德拉科试图平复呼吸,他能制服那些摄魂怪的,他见过他们好多次了。它们再也不能影响他,他已经对它们的力量免疫了。大雾笼罩了他的脑海——马上、马上就能消散了。

太羞耻了...他麻木地想着,看着三四个带兜帽的魔法部工作人员强行把布雷斯按在金属制的椅子上,这把椅子看起来就像个至高无上的宝座,也许终于到布雷斯领取他荣耀的时刻了。

“我们地狱再见吧,赞比尼。”德拉科静静说道。

布雷斯被摄魂怪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黑漆漆的一片完全挡住他的视线,切断了他与现实世界的联系。在德拉科的想象中,他迷糊间突然看见许多脸因痛苦而扭曲成可怕的形状,苍白的手上—他的手—溅满了罪恶的血污。那些摄魂怪靠得太近了。

亲吻表演结束,德拉科精神恍惚地走出了执行室,他想蒙上耳朵,这样就能甩掉身后那个死亡圈里传来那些拖着长音的诡异呼吸声。在他返回有着明亮光芒的门厅前,最后听到的是一声轻轻的,几乎不可闻的嘶嘶声——那是灵魂最终离开肉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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