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INN于无声处

想学学在自由时快乐

【授权翻译】A Thousand Words(D/Hr)(22)

Chapter22:孑然一身
翻译:Cris\Biubiubiu~ 校对:Quinn
第二天早晨,德拉科的情绪异常高昂,他走进电梯,按下第七层的按钮,到达了魔法部的最顶层。在平常,只要一靠近要使用不可饶恕咒的地方,他脊背就一阵发凉,可今天他满脑子都是明天和赫敏的会面还有Starlight寄来的信。Starlight把他们下次的见面约在了即将到来的星期天晚上七点。

“早上好,马尔福。”德拉科推开沉重的橡木门,狭窄、空白的房间里传来一个女声说道。

德拉科现在进到了一个有着无比高天花板的大厅,他们管这叫训练厅,限制在魔法部指令下训练体能的练习区。青铜高墙纵横交错地穿过地板,把训练厅分成了教室大小,每个小练习室里负责进行不同的训练步骤。德拉科踏进的那个房间允许训练者们根据偏好选择课程。他左边的木门上刻着“打击手巫师”。右边的刻着“傲罗”。

“最近怎么样,阿克曼?”德拉科对向他问好的灰发胖女巫示意了一下。她靠在小房间的另一面墙上嚼着口香糖,看起来相当厌倦。

“好,很好。”玛里拉·阿克曼玩转着指间的魔杖,发射出明亮的橙色火花。“今天轮到我宣讲。”

德拉科点了点头,穿过左边的门。在走过了几个单独的训练房间后,他到了一个更大的训练室它的宽度几乎延伸到整个训练大厅。由于不可饶恕咒是每个打击手和傲罗必备的技能,德拉科和赫敏的独立训练室干脆整合成了一个。

德拉科进来时,赫敏已经在那边等着了。关门声让她抬起头来看了看。

“早上好。”她虚弱地笑着说。

“你还好吗?”德拉科冷漠地问了一句,他抓起一角长袍,擦拭刚刚掏出的魔杖。

“不好。”她简短地回答。

德拉科抬起头。“’不好’是什么意思?”他有点暴躁了。“如果你有病,你就得去—”

“不是。”她飞快打断道。“我只是不喜欢这样的教学,让他们刻意地去学不可饶恕咒,然后一遍又一遍地练习....”

“等他们在小巷子里碰见食死徒,只有不可饶恕咒才能派上用场的时候,他们会感谢我们的。”德拉科不带丝毫感情地说,他就知道赫敏不会喜欢这种训练,她太心软了。

“做这些也许对你来说很容易,但我做不到。”赫敏反唇相讥。“就算是对这些甲虫用钻心咒,我也受不了。”

她悲悯地看着对面那个大大的广口玻璃瓶。里面装了一堆肥胖的黑甲虫。好像它们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的,在找着法子逃跑。他们四处疯狂地窜飞着,又一次次被光滑的瓶壁弹开。

德拉科有些局促不安,他不自觉地按揉着脸上的伤疤。的确,作为黑魔王曾经的仆人,对待不可饶恕咒,他有些经验...但是,钻心咒.....

突然,他爆发出一阵笑声。“真是莫名其妙,格兰杰,你怎么会想当个傲罗?”

“好吧,我只是都往好处想了。救人,是一个理由。另外,”她想了想,“我有点惊讶你为它们说话,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向着甲虫这一边的,对吧?”

“对,”德拉科怀疑赫敏是否会继续甲虫的话题。他拿着擦拭过的魔杖,仔细地检查着,上面没有找到指纹的痕迹,于是把它放回了口袋里。“他们什么时候来?”

赫敏看了看腕表。还没等她回答德拉科的问题,阿克曼用魔法放大的声音就在训练厅响起。“听到铃响请到第一房间来。”

五秒之后,铃响了。

“大概一个小时吧。”赫敏来回踱着步子说。

德拉科看了赫敏几分钟,被她的紧张的样子逗乐了,但其实他自己也很紧张。训练课程的每一步骤都将持续近十分钟,在这十分钟内,见习傲罗和打击手们都要完成一系列主管巫师交给他们的任务。任务完成后,主管们将根据学员的表现情况打上一分或者零分的成绩。

德拉科瞥了一眼他的甲虫瓶子,跟赫敏的不一样,他瓶子里甲虫的情绪异常低迷。他叹了口气,想着如果一连遭受夺魂咒、钻心咒,最后被阿瓦达索命咒终结生命会是什么感觉。

与赫敏讨论摩金夫人谋杀案的一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赫敏昨晚检查清单时粗略地看了几下。因为她最近没有接手狼人案件,所以她没能够把范围缩小。德拉科惊讶地发现他居然很享受赫敏的陪伴,甚至还减少了讽刺的频率,这可是很少见的。

最后,阿克曼宣布道,“听到铃声请到下一个房间去。”

铃响,赫敏和德拉科的门弹开,两组穿着紫色训练长袍的巫师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看上去相当狼狈。

德拉科带领二十个左右,站成一列乱哄哄的队伍。他们中的许多人身上带着流血的伤口和擦伤,但是德拉科没注意这个—这些都是训练过程中的一部分。

“好,”等到最后一个人进来时,他轻快地问道:“大家都玩的开心吗?”

传来几声抱怨,还有些嘟哝。准确来说,大家都在忙着调整急促的呼吸。

“这次挑战,”德拉科继续道,“你们需要表演夺魂咒,钻心咒和杀戮咒,按照顺序来,对这些甲虫施咒。”——他用魔杖指着那个甲虫广口瓶—“过来。”

大家都知道不可饶恕咒是十分残忍的,在执行追捕的任务中,你们的目标会毫不留情地对你们施咒,而你们也必须做好同样的准备–但只能用于自卫。如果魔法部发现你们中有人无缘无故地对巫师使用不可饶恕咒,后果将会非常严重。

“现在,数到三,我会在每个人面前漂浮一只甲虫,你们需要精准地施展不可饶恕咒。你们有一次机会,记住,只有一次。好了,还有疑问吗?”

大家都默默回过头来盯着德拉科。

“好极了,”他慢吞吞地说,“夺魂咒,你们需要让甲虫在空中转三个跟头。在对付不服从命令时的人面前,这个咒语最方便也最管用。”

每个人都抽出了魔杖。大家对德拉科的命令都十分担心,一个年轻灰发巫师在抽出魔杖时,手都抖了起来。

“一”––德拉科拿着魔杖转了一圈,广口瓶的盖子飞了起来。“二”–他飞快地转动魔杖,十九只甲虫开始朝着学员漂浮了起来–“三”

甲虫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就在此时,十九个不同的声音喊着:“魂魄出窍!”

德拉科冷漠地看着半数的甲虫在空中开始翻跟斗。另一半仍然慵懒地漂浮在半空中。很明显,许多见习巫师竭力地迫使着甲虫们服从自己的命令,可成效却差强人意。德拉科失望地咂了咂舌。

“时间到了,”他突然说道。德拉科挥挥魔杖,让甲虫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就在这时,他听到赫敏那边也传来几声“魂魄出窍”,于是他转过头看向他们。她的小组里有三四个人,而且总的来说,做得显然比自己的实习生要好。

“好吧,”德拉科说道,努力不去想刚刚看到的恼人细节,“现在我们练习……练习钻心剜骨。”他的嗓子忽然变得很干。他用力地清了清嗓子,然后说,“你们在追捕某人,或者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魔法法律执行部不主张你们使用这个不可饶恕咒。但是,我们认为,所有想成为打击手或傲罗的见习生们在必要的时候都要能很好的使用这个魔法。拿出魔杖。”

德拉科像之前一样倒计时,当他数到三的时候,他的见习生们全都喊道:“钻心剜骨!”

德拉科的一下子觉得浑身冰冷。这四个字熟悉得让人心寒……当然,这些新手们刚离开学校,一切都和黑魔王时期不一样了,但是……他颤抖了一下,想要把注意力集中到手头的任务上来。这次,看起来他们组比上次做的好多了。这让德拉科心里很不舒服,就像人们看见甲虫因痛苦而扭动那样不舒服。

“做的不错,”他从嗓子眼挤出这几个字,努力不让自己的痛苦露出痕迹。“最后一个练习。阿瓦达索命,咒语的名字倒挺好理解的。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准备。”

德拉科趁着间隙往赫敏那边偷瞄了几眼,思索着她内心的恐惧有多深。当学员对甲虫用钻心咒的时候,他看见赫敏也表现出憔悴和不适,不知怎么,他感到了些许安慰。至少,他不是唯一一个不安的人。

就在赫敏让一排毫无生气的甲虫消失的时候,她抬起了头,目光遇到了德拉科的。她无力地对德拉科笑了一下。他转过身,没让她看到自己也在颤抖。

“时间到。魔杖拿出来。然后你,棕色长头发那个,对,就是你。别哭了。如果你觉得这个很难,那就等着和巫师真枪实战的时候再面对吧。”

那个被德拉科点名的瘦弱苍白女孩怒视了他一眼。

“不要无理取闹,”德拉科厉声说,“别想逃避,忍着!拿出魔杖。”

德拉科没有等女孩回答,他也不希望她做出回答。他知道如果她有点眼力见的话,是不会反驳的。

“现在,数到三。”

德拉科第三次重复了让甲虫飘在空中的动作。这次大家一起吼出“阿瓦达索命!”

爆发出的绿光亮得刺眼,德拉科不得不挡住眼睛。像过去一样,当杀戮咒从他身体里穿过时他会有一阵令人激动的愉悦感。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他加入食死徒的原因……为了这种手握权力,掌控一切的感觉,为了只要两个字就可以轻易拿走别人的生命的感觉……德拉科甩了甩脑袋,赶走自己的想法。这种想法总是让他感到恶心。

当德拉科的眼睛适应了光线之后,他看见的景象和他预期的一样,只有不到一半的甲虫掉在地上死了。

他冷漠地扬起一根眉毛,“差劲。”

他挥了一下魔杖,把甲虫清理走,然后慢慢走到房间的另一边,从墙上拿下一卷长长的羊皮纸。他用魔杖点了点羊皮纸,然后看着学员的名字和三项成绩在纸上被紫色的墨水写出来。

“你们可以走了,”德拉科边走边向紧张站着的见习打击手们说道,“你们也可以看一眼成绩,看看自己做的怎么样。”

与此同时,阿克曼的声音再次在室内回响起来;“在第二个铃声响起时,请移步下一个房间。”

有一些成员看起来十分想离开这个房间,他们一听到通知就急匆匆地从另一个门出了房间,看都没看自己的成绩。德拉科怀疑跑出去的那些是三项都没及格的见习生。

“总算结束了。”他喃喃道,背靠着墙,滑坐下来。他胳膊搁在膝盖上,看向赫敏那边。

她的最后一个见习生有些激动。在所有见习生都走了之后,赫敏把门关上,走向德拉科坐着的地方,
“你的见习生做的怎么样?”她问道,在德拉科对面盘腿坐了下来。

“只有四个人成功使用了阿瓦达索命,”德拉科翻了翻白眼,回答道,“他们比你还富有同情心,格兰杰。”

赫敏做了个鬼脸,“真希望他们没有对不可饶恕咒作要求。我的学员做得也很糟。我的感觉也糟透了……他们中很多人在哭,有一两个甚至都说不出来咒语。”说完,她又草草加了一句“而我不能怪他们。”

“他们以后会感谢我们的。”德拉科提醒她。

“我还是觉得这么做不值得。”

德拉科耸耸肩。他对此也无话可说。

“那,”赫敏叹了口气,松开盘着的腿,在德拉科旁边拉伸着,“既然你觉得不可饶恕咒没有什么,显得很无所谓的样子,那你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让你在钻心咒的时候怕成那样?”
“你什么意思?”德拉科尖刻的问。他在心里暗暗诅咒赫敏那样狡黠的眼神。她怎么捕捉到这鬼房间另一边的自己内心的惧怕的?

“你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擅长伪装自己。”她直截了当的说,“回答我的问题。”

有那么一秒,德拉科看见自己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痛苦打滚的样子,极度的痛苦撕扯着他,让他撕心裂肺的尖叫着。
‘是我的伤疤。”他冷冷地说。这五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感觉很奇怪。他从来没有向别人坦白过自己这方面的事情,他现在也意识模糊地寻思着自己现在为什么要坦白。“我的伤疤就是这么来的。”

赫敏看起来吓了一跳。显然,她也从未指望自己会成为那个听到德拉科最深处秘密的人。“怎么回事?”她轻声问道。

“你从未经历过这个吗,格兰杰?”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这么说吧,痛苦是难以忍受的,以至于你会想做任何事来逃离自己的肉体,”德拉科苦涩的说,“即便这意味着摧毁你所有可接触的身体。”

赫敏看起来被这言论吓傻了。有那么一会,她一直难以置信地盯着德拉科。然后,她慢慢地细声说;“而且,因为这是被诅咒的疤痕……”

“所以这是消不掉的疤。是这样的。”德拉科说完了。

他对自己很恼怒。他从未打算和别人揭露这些事,而现在他却在这里和赫敏格兰杰分享所有的细节。为什么他信任她呢?现在她可能会跑去和她傻不拉几的朋友们说这些事,然后韦斯莱就有新的理由来嘲笑他了。

“马尔福,”赫敏温柔地说,向德拉科那边挪近了一点,眼里都是关心,“我那天说的话是认真的。真的没有那么糟。”

这次,德拉科相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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