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A Thousand Words(D/Hr)(17)
Chapter 17: 放纵的幻想
英翻：Biubiubiu、 Cris 校对：Quinn
第二天一早赫敏就醒了，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睁开一只眼瞥向窗外：雪花纷纷——又是一个白色圣诞节。
赫敏静静地掀开被子坐起，然后抬手推开窗户，向外面看去。清晨的阳光照在不久前才落满雪的地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空中飘零的雪花也因此闪闪发光，让她睁不开眼。赫敏眨了眨眼，展开笑颜。
“真是个适合过圣诞的天气！”赫敏开心地感叹着，再次倒在床上，呼吸着从窗户进来的清新空气，她的思绪飘又回到昨晚，与Shadow的会面就像是个童话故事，美好的似乎从未发生过。虽然他们并没有深入交流些什么，但是那段飞行……那段回忆就像是发生在梦里一样。她从未感到如此的自由，如此的无拘无束。就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她自己，无际的天空，和……Shadow。
赫敏又打了个哈欠，接着又伸了个懒腰。此刻她感受到全身心的平静。光是想着她和Shadow度过的时光，她就能忘却一切与工作、家庭有关的事情，一切她遇到的困难的事情。
赫敏躺在床上，在半梦半醒间徘徊了几分钟后，终于起床了。她把腿从被子里伸出来，穿上拖鞋，随手拿了一条针织披肩盖在肩膀上，关上房门，拖着脚步出了房间。
然而，当她走进门厅的时候，满足感似乎消失殆尽了。赫敏颤抖了一下，因恐慌而生的凉意让她心情沉重。万一在楼下看见了罗恩怎么办？
“赫敏？是你吗？”在赫敏要转身回房间之前，韦斯莱夫人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是的。”赫敏答应道，她越来越不安。“我马上就来。”
“快一点儿，亲爱的，我们都快吃好早饭了。”韦斯莱夫人从餐厅探出脑袋来，向赫敏微笑。她身上穿了一件污渍斑斑的深红色围裙，不服帖的头发上还粘了一些金属箔。
“来了。”赫敏以一个无力的微笑回应她。
赫敏从摇摇晃晃的楼梯上下来的时候，快速思考了一下自己下了楼要做什么。她不敢看罗恩，她从来就不善于向他撒谎。她肯定会被问到昨晚到哪儿去了，现在她正飞快的编造着一个合理的答案。
当赫敏走进餐厅的时候，罗恩没有抬头。他似乎在全心全意地吃着他的麦片，甚至当哈利提醒他赫敏来了的时候，他也只是答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接着吃麦片
“早上好，赫敏！”艾利西亚微笑着说。
她坐在乔治边上。乔治正在往吐司上抹大量的草莓酱，他对面的弗雷德正在忙着给自己盘子里的圣诞蛋糕上的葡萄干施咒，想把它们堆成一个小雪人。艾丽西亚有点生气地盯着弗雷德的这项工程。
“圣诞快乐！”赫敏心不在焉地对金妮和韦斯莱夫人说。她们俩挡住她去向罗恩旁边座位的路了，她平时就坐在罗恩旁边的。
赫敏从余光里看见金妮和哈利交换了一个担心的眼神，但是她不想管它。她明白他们俩都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和罗恩的那场争吵并没有瞒过他们，但他们都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早上好。”赫敏紧张地说道，小心翼翼地做到自己的座位上，飞快的瞥了一眼罗恩，然后拿起一块吐司，“圣诞快乐。”
赫敏看到罗恩脸上的肌肉紧了一下，但是除此之外，他表现得就像他不知道赫敏来了一样。他向哈利大声说道：“递一下黄油，哈利。”
哈利扬起一根眉毛，不过也照做了，递给罗恩盛黄油的碟子。“你昨晚去哪里了？”哈利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了。
“我去见一个朋友了。”赫敏说。‘这算不上撒谎。’赫敏在心里安慰自己。“我们……我们讨论了一下案件。”她在内心里做了个鬼脸，‘这句撒谎了。’
“赫敏，你应该时不时休息一下，和家人一起享受生活。”韦斯莱夫人责备道。她边喝热可可边看着赫敏，“真可惜，你昨晚没和我们一起唱颂歌。”
“是啊，你错过了很多。”金妮笑着说，“一对老麻瓜夫妻送给我们一些姜味薄脆饼干，结果纳威对它过敏，但是他的奶奶拒绝在麻瓜区域带他看病，所以他带着一身红点子走完了剩下的路。”
“他还好吗？”赫敏担心地问道。
“哦！当然啦！他没事了。”韦斯莱夫人突然说道，她有些责备地看了金妮一眼，“然后我要让你知道，年轻的女士，你小时候也有类似的过敏反应，所以别这么无礼。”
“对不起，妈妈。”在弗雷德和乔治的窃笑声中，金妮对着麦片咕哝道。
早餐的氛围变得奇怪起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罗恩继续安静地发着怨气，韦斯莱一家试图活跃下气氛，但是似乎没什么用。赫敏把最后一个碗收到洗碗池里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了，为昨晚的不在场编借口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现在还不到中午，圣诞节就似乎已经成了一年中最不开心的日子。
当赫敏清理好餐桌，来到客厅时，所有人都已经在炉火旁舒舒服服的安稳下来了，除了坚持要自己一个人洗碗的韦斯莱夫人。赫敏一眼就看到哈利和罗恩了。他们似乎在角落的圣诞树旁争吵着什么。
“真的，赫敏，下次你应该让我们的小妹妹做这些家务。”
金妮正蜷在沙发最靠近火炉的位置，读着女巫周刊，对乔治说的话吐了吐舌头。赫敏挤出个微笑，坐在金妮旁边，低声问她：“他们俩干嘛呢？”
金妮抬头看了一下，回答道：“我也不清楚，我觉得哈利想让罗恩做什么事，但是罗恩不干。”
赫敏皱了一下眉头，罗恩会不想做什么？是不是和她有关？
“赫敏，”金妮忽然说，她放下了杂志，向赫敏那边探了过去，看上去好像有急事的样子，“你昨晚去哪儿了？你不是去见一个朋友，和他讨论谋杀案的，对吧？”
“你为什么这么说？”赫敏小声回答，摆出难以让人信服的，无辜的表情，不过内心里也暗自咒骂着自己。金妮当然能看出自己在撒谎，她一直都能看出来。
果然，赫敏的回答迎来的是严厉的目光。“我是认真的。”金妮说，她的语调证实了她刚刚说的话，“你又去见Shadow了，是不是？”
“是又怎样？”赫敏有所戒备的回答道，“我们只是聊天。”
金妮皱起了眉头，“你不能再这样了，赫敏。你愚弄不了任何人，愚弄不了罗恩，哈利，我，当然还有你自己。你不能指望这一切会有个好结果。”
赫敏叹了口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金妮是对的，她不能总是拖着这件事。她怎么能够和Shadow在不知道彼此身份的情况下做长久的朋友呢？ “我真希望我知道他是谁。”赫敏嘟哝道，向后靠在了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这样的话，一切都会变得容易一些。不再有神秘的人，不再有谎言……然后我也能回到我正常的生活中。”
“那你为什么不问他呢？”金妮提议道。
赫敏摇摇头，“我不知道，金妮”，她诚实的回答，“现在我们似乎在玩一个游戏，看看在不是很了解对方的情况下，能走多久。而且，我……我喜欢这个游戏。很有意思。”
“这听起来不像你，”金妮担忧地说，她停住了，又接着慢慢说：“但是你知道，你最后得和罗恩坦白的，对吧？他很担心。他表现的像个混蛋来掩盖内心的想法，但是，他真的很担心。”
“我知道，我也妥协了不是吗？”赫敏无力地说。
}她又叹了口气，朝罗恩和哈利那边瞥了一眼。罗恩的手里似乎拿着一个小包裹，他和哈利说话的时候，一直生气的指着这个它。
几分钟的安静之后，赫敏问金妮：“我是不是只是对我的生活感到厌倦了？”她手托着腮，看着金妮，“是这样的吗？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想让一些有趣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吗？”
金妮看上去有些不舒服：“额……这个……坦白说，我也不知道。我不认为你会这么傻。你知道你这么做挺傻的吧？”
“看在上帝的份上，他在魔法部工作啊！”赫敏提高了点音量，但是声音不是很大，忽略了金妮的问题，“他能有多坏啊？”
“罗恩应该不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全还有那些信件而生气...”
“什么意思？”赫敏不耐烦的问。
“嗯……”金妮犹豫着，好像在考虑措辞，“就是，罗恩有的时候喜欢吃醋，”（‘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赫敏暗自嘲笑了一下。）“然后，相比较你和罗恩的感情，你似乎更重视你和一个你不怎么认识的人的友谊，这件事让他很失望。”
“不是这样！。”赫敏抗议道，“我……我是说”
她脑海中的某个小声音说，“那是怎样？金妮说的不对吗？你牺牲了你和罗恩的时间，花在了Shadow身上，你甚至和罗恩说你想和他少待在一起，因为Shadow是这么提议的。”
金妮似乎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她向赫敏挑了挑眉毛，那表情的意思就是“就知道是这样”赫敏哀嚎了一声，把脸埋在了胳膊里。
“我该怎么办？”她咕哝道，“我不能就这样不联系Shadow了。”
“为什么不能？”金妮小心地问，“你得就此停下了，赫敏。他只是个在藏在面具后面，给你写一些伤感信件的人。罗恩有时候可能是挺傻的，但是他爱你，你需要的时候他一直都在。”
\“我只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我是说，在拥有恋爱关系的同时与别人维持友谊又不犯法。我和哈利也是好朋友，为什么罗恩对这个没有意见？”
“因为罗恩了解并且信任哈利啊。”
“那，那也没什么事情表明Shadow不值得信任啊。”赫敏扭着说。
她生气的看了一眼罗恩。他还在和哈利争吵，罗恩抱着胳膊，下巴僵硬，看起来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赫敏盯着那个被罗恩反复推开的小盒子，猜测着里是什么。
过了一会，她不好意思的问，“你认为这会像其他的事一样，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忘掉吗？”
金妮皱了皱眉，“我不能向着罗恩。你们俩得自己解决。”
“我认为，”赫敏勉强的笑着说，“我在这件事上相当不成熟，不是吗？找你帮忙。这让我想起来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我总是向你抱怨罗恩。”
“而且当时我也向你发牢骚说哈利永远不会喜欢我，”金妮露齿一笑，“一切都没变，对吧？”
赫敏哀伤的看了一眼罗恩，“有些还是变了。”她轻轻的说。
“罗恩总是这样的，”金妮赶快说道，“不要太担心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赫敏刚想回答就被罗恩的动静打断了。他从哈利那里猛地一转身，跺着脚走开了，就像赫敏之前猜的那样。当然他走近她的时候，赫敏想对他说些什么，但是他看向别处，径直走开了，好像根本没看到她，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弗雷德旁边。
赫敏又一次满腔怒火。她向哈利投去目光，想让他再做些什么。他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
“我尽力了。”他走到赫敏和金妮坐的那张沙发上时，小声说道。
“你可以坐这儿。”赫敏赶快说道，在哈利走向她时站起来了。哈利坐到了金妮旁边的沙发扶手上。“我上楼去了，如果要找我的话，我就在楼上。”
没等人回答，赫敏就从哈利旁边挤过去了，赶紧离开了客厅。哈利看起来对她的举止很惊讶。她离开的时候，差点就撞到刚洗好碗的韦斯莱夫人了。
“对不起，韦斯莱夫人。”赫敏挤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这并不容易，因为她现在正怒火中烧。“我要回我的房间了。如果需要我的话，喊我就行了。”
“怎么了？我们刚准备要……”
但是在她说完前，赫敏就已经上楼看不见了。 -----------------分隔符----------------------
赫敏一进屋，就迅速冲到桌前开始摸索抽屉，试图找到羊皮纸。她在一堆旧文件下找到了一张，并把它抽了出来。当她伸手往笔筒里拿羽毛笔时，刚巧瞥到了镜子里反射出的自己的床。
整洁的床单上放着一个包装得十分蹩脚的东西，上面还绑了一封信。
赫敏站起来的速度太快，椅子被撞翻当啷一声倒在了木地板上。没管倒下的椅子，赫敏径直走向床拿起那东西，她的手指在不停的颤抖。解开绑信的绳子，她把它翻了过来。
信上用翠绿色的墨水写着“Starlight”。
赫敏感到很困惑，她向四周看看。窗户！她突然意识到她今早忘记关窗户了。一定是Shadow的猫头鹰飞进来送的包裹。
赫敏迫不及待地打开信，想知道Shadow写了什么。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只有几行字在上面：
亲爱的Starlight，
圣诞快乐。用这个来重温和你男朋友最快乐的记忆吧—兴许这个能帮助你俩和好。
诚挚的，
Shadow
赫敏拆礼物的时候内心一阵激动，她小心地打开银色的包装纸。一个小魔药瓶子落入她的掌心，里面装着墨绿色的液体。
“重拾记忆。”赫敏大声将刻在上面的字读了出来。当她发现这是什么的时候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这是记忆溯回剂—饮用者可以在自己的选择下重温任何一段记忆。作用类似一个冥想盆，但又略有不同，这种药水可以让饮用者真正体会身临其境的感觉，在使用的过程中，自己就会变成记忆里的人。这剂魔药制作工序十分复杂并且相当冗长，因此药店已经停产了。小瓶子里装的量足够用一次。
赫敏一边想着Shadow是找谁帮他酿造的魔药,一边撕开封口，把瓶塞拔了出来。然而在喝下药水之前，她犹豫了一下。她突然意识到，在为朋友和家人都买了礼物之后，她却唯独忘了给Shadow买礼物。
赫敏盯着那墨绿色的液体，有些为‘他给予了她这么多，而她却完完全全忘了他’而感到难为情，她也同样想到，如此心甘情愿地喝下来路不明的魔药是否明智？如果里面掺了另一些东西呢？她当然相信Shadow，但是...
赫敏重新走回书桌，又一次伸进最上面的抽屉，胡乱地摸索着直到她的手指握住了一个细瓶子。她把它拿了出来，轻轻晃了几下，把它打开放在了透过窗户的阳光下。赫敏检查着里面的清澈物体，然后回到床上坐了下来。
把记忆溯回剂放在她窗边的桌子上，赫敏小心翼翼地朝瓶子里倒了一滴毒药检测剂。之后，她又塞上瓶塞，谨慎地观察着绿魔药。
一分钟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心满意足地，赫敏拿起瓶子放在嘴边。但在喝之前，她又一次犹豫了，也许储存起来是个更好的主意。但管他呢，这个顾虑很快就打消了，赫敏觉得如果要说起什么时候她最需要记起她和罗恩美好时光，应该就是当下了吧。
于是，二话没说，赫敏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突然，一种被切断的感觉击中了赫敏。她眨了眨眼，随即能清楚地看到闪现在她眼前的有成千上万张影像。我在我自己的脑海里，她意识到。仿佛为了证实这一点似的，此刻她感觉到自己的脚踩在了坚实的地面上———显然她的身体形态还伴随着她。
“欢迎！”一个听起来有些突兀的尖利嗓音说道。
赫敏跳起来环顾四周，“你好？”她大声说出来。怪事，她的声音好像消失了一般，但是在某种角度上，她好像又确实说了出来。
“你是第一次吗？”那个声音听起来很惊讶。
“喝下记忆溯回剂吗？是的，是第一次。”赫敏说道，感到和一团空气说话的行为十分愚蠢。
“那么，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解说一下，”那声音有些不耐烦。“我是你的潜意识，除了其他事项外，我管理你的记忆和你对它们的感受。你服用的药水是记忆溯回剂的限制性版本，它只让你重温你最快乐的回忆。而我负责在这引导你。”
赫敏皱起了眉头，“这听起来像——”
“——科幻小说，我知道，”声音很不耐烦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知道这些听起来都很不现实，但是没有我的指引，你很有可能会迷路，这儿的路很容易弄混的。”
“我明白了，”赫敏嘟囔着叹了口气。如果当初用冥想盆的话应该比这容易得多。她想什么呢，用记忆溯回剂来干这个？她应该等到更重要的时候再用的。
“现在，现在，你不能再有这样的想法了，”那个声音批评道。“如果你不能亲身体验的话，仅仅是回忆记忆不会对你有多大帮助的”
赫敏没有再回答。
“非常好，”声音继续道。“我明白，你今天到这来是想重温和你男朋友的欢乐时刻的？”
“嗯。”
“那就开始吧。”
不出所料，所有的影像都围着赫敏发着淡金色的光芒旋转着，之后掉落了下去形成了一个个闪耀着金色物质的池子。赫敏试探性地伸出了一只手——但是她真的伸出手了吗？毕竟在这种状态下，她实际上并没有任何身体形态——触摸了旁边一个池子。闪着光的影像里，罗恩和哈利坐在楼梯口的圣诞树下的画面映入了眼帘。
“别费心思在那个上，”当赫敏刚要把手浸入在那粘稠的物质中时，尖锐的声音警告说。“那个没用。”
“你什么意思？”赫敏退了回去，皱着眉头问道。
“试试看。”
赫敏照做了，然而她惊奇地发现，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止了她穿过那金色的表面。
“为什么？”
“就像我说的，它只会让你回顾你最快乐的回忆，这就意味着你无法进入那些在脑海中不归为’快乐’的回忆，现在，继续吧...这还有很多记忆池等着我们—等着你—去拜访。” 赫敏继续向前走着，不算是走，但她的动作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当她走过她触碰过的金池时，她的潜意识继续跟她解释她面对每一段记忆时的感受。有的时候，赫敏觉得它相当恼人，比如，她并不需要被告知，在三年级的时候，她其实是知道克鲁克山偷吃斑斑这件事的，当罗恩指责她的时候，她表现出了过分的激动。但是，她不能否认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所以她继续寻找着合适的记忆去重温。
最后，赫敏站在装有一个影像的金池旁犹豫不前，那时罗恩羞涩地送给她一束花，是她去年的生日礼物。尽管这个主意很简单甚至有些老套，但她还是被罗恩的体贴所打动了，要知道，罗恩几乎从不把这些感情表露出来。
她拨开池子表层的浮金，感觉手指此刻已经戳破了表面。“这一个就行了，”她大声说，想尽快完成这个任务。她不知道Shadow的建议是否行得通，但是记起她第一次爱上罗恩的原因也许会让她对他的态度更缓和些，此刻，她因为自己对他撒了谎而感到有些愧疚——即使她仍然认为他错了。
“你确定你要选那个？”声音怀疑地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寻找更多的。不是每天都有机会查看记忆的，你最好选最好的那个。”
“我确定，”赫敏坚定地说。现在，她只想回到原来的世界，然后和所有人共度剩下的圣诞时光，除了罗恩。
一阵愧疚又一次席卷了赫敏。决定再一次尝试Shadow的建议，赫敏小心地蹲在那片回忆的边缘，准备踏入。然而，正当她这么做的时候，却意外地把手伸入了她背后的另一个记忆池里。令她吃惊的是，这次，她并没有触碰到牢固的屏障。
赫敏转过身来，想知道她的潜意识让她进入的到底是哪段更快乐的记忆。她本希望能看到哈利或者罗恩的影像，结果花了几秒钟才认出那个蒙着面具坐在扫帚上的人——是Shadow。
“噢，这段可值得看一看，”声音突然插话，听起来比原先开心多了。“继续，进去看看。”
赫敏抬起头，瞪着远处。“我不能，”她生气地说“我是来修复和罗恩的感情的，再次看见Shadow不会带来任何帮助。而且，他才是建议我这样做的人…他希望的是我重温和罗恩在一起的记忆。”
为了强调她的观点，赫敏转过身来，放下双腿，进入她刚要去看的带有罗恩的记忆中。她感觉到了这层厚厚的物质围绕着她旋转，但却没抓住她的衣服，把她拖下去。
“出去，别呆在这，”那声音烦躁地说，赫敏刚要放开池子的边缘准备坠落就感到一种无形的力量拽着她离开记忆池。“别傻了，那不是你真想去的地方。”
“不，那就是，”赫敏咬紧牙关嘶声说道。她徒劳地撕扯着自己。“让我走！你只是我的向导而已，你不能掌控我！”
“我就是你，”她的潜意识指出，紧紧抓着她。“事实上，我掌控你的大部分动作，现在，我控制着这一个...去吧。”
赫敏踉跄着向后退去，被拉进了她和Shadow上次会面的记忆。
当赫敏快要跌落到底部时，包裹着她的液体状物质开始逐渐消逝，直到她能够在空中自由地坠落。赫敏挣扎着伸出手来想抓住些东西，但是这儿什么也没有，所以她只能紧紧地闭上眼睛，暗自祈祷不会撞上什么。
很快，赫敏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冷了，她睁开眼睛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看到浅灰色天空的功夫，伴着柔软的嘶嘶声，她优雅地滑进了一套相当合适的衣服，坐在了一把木制把手的扫帚上。
赫敏打了个激灵，发现她又一次回到了她的身体里，但是这次看起来好像是户外的场景。她没法控制自己的动作，因为，她看见自己的双手把控着扫帚向云端飞去。尽管她知道她同时也在看着Shadow，此刻拜访记忆的她可以随心所欲地看向任何一处。
每一次转身，每一次下窜，赫敏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好像她又骑上扫帚飞了一次。但她却不记得她当时内心所烦恼的事，相反，她感到格外的轻松，摆脱了往常的顾虑。她想大声笑出来，或者张开双臂，向上举起。
这一定就是飞行时的真正感觉了，她听见彼时的她朝Shadow表诉她的寒冷时，想道。所有和罗恩和好的想法现在一点不留地全部飞出了她的脑海。
Shadow转过身，赫敏琢磨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把他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在心里。从他那弄乱的黑发到他那不整洁的运动鞋。她从来没有注意到他的嘴唇多么薄，他的皮肤是多么苍白，他的下巴是多么尖。他的眼睛里燃烧着凶残的火花，是她从他的信中从未看到过的，甚至他讲话的方式。在他开口提议一起骑他的扫帚时，他咬了咬嘴唇，似乎带着一丝犹豫。
这一切令赫敏神魂颠倒。她想一直坐在那里，花上一整天就这样看着Shadow。熟悉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她曾经产生过很多次这样的感觉，昨天晚上她还刚刚体会过】而且来的比以往更强烈了。她仍然不知道Shadow让她想起了的另外一个人到底是谁，而且她很快就放弃了尝试。
之后，赫敏听到自己拒绝了Shadow的请求。她感到一阵失望，看着自己转过身来，又朝地面飞去。当她开始降落的时候，她扭过头去看Shadow。他的双唇紧闭，双手也紧紧握着扫帚的手柄，赫敏看见他的指关节才发白，但她不觉得是因为寒冷。
就在那一刻，赫敏的身体开始向上漂离。她看着她和Shadow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直到他们变成地面上的两个点。接着，身上的寒意消失，公园的场景也不见了。
当赫敏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又回到了陋居的阁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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