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A Thousand Words(D/Hr)(11)
Chapter11:但是谁能说出那张脸的名字？
翻译：Cris 校对：Quinn
德拉科到达谋杀现场时，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正常，正常到有些令人不安。除了一大群挣扎着想进店的圣诞采购者们，和那根阻拦了他们脚步的警戒线粗绳之外，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窗户没有碎，门锁完好，甚至连花盆都没被打翻一个。
“不好意思，”德拉科小声道，他不小心用胳膊肘撞到了一个老女巫，她拿着一个超大号的包，对德拉科大声嚷嚷着些令人费解的话，德拉科无视了她，继续朝人群的前头挤着。
终于挤到了警戒线边，他跨过线走进商店，仔细地审视着周围的一切，同时想着Starlight会不会也在这里，而这个念头马上消失了，因为他想起来她说她将会在办公室而不会去犯罪现场调查。
德拉科一踏进屋，外面的喧闹声就停止了。他看到其他傲罗们和打击部巫师们都聚在商店后面，他向他们走去，并小心地确保自己的脚步没有破坏现场。
“怎么了？”他停在一个不认识的矮胖巫师身后大声地问道。
一个正弯着身子在桌上检查着什么的女巫，直起身看着德拉科，“我们正在——”
当她意识到她在和谁说话的时候她就停下了，有那么一会儿，她的嘴巴微张着停在半空中不动了，之后她没有说完话就转身走了。
赫敏也参加了谋杀案调查，德拉科勉强控制住了他的惊讶，语气平缓地问，“怎么了？”
“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出任何可疑的或者不寻常的证据，德拉科身后的男人解释道。”为了证明他的话，他轻轻弹了一下魔杖挥舞出一个室内幽灵般的影像，就像那场谋杀案发生之前出现的那个标记一样。他指着它，说：“没有屋内的东西被触摸过的迹象。”
德拉科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个影像，用他的食指敲打着下嘴唇。不对，如果黑魔标记是在尸体上方找到的，那么谋杀者肯定是个食死徒。作为一个曾经的食死徒，德拉科已经摸透了他们的习惯，他知道食死徒们之中几乎没有人不会在杀了人后把现场弄得一团糟，这是他们消遣的方式，同时还能让受害者的家人知道他们可不是好惹的。
“你确定漂浮在尸体上方的是黑魔标记吗？”德拉科审查着天花板谨慎地问道。
“这是肯定的，在场的六个目击者都确认过了。”
“那些人，他们现在在这儿吗？我想问问他们。”
“我不确定，我也才来一会儿。应该问问格兰杰女士——她是刚刚回答你的那个人——就在那。一头棕发的那个——”
“我知道她是谁，”德拉科谢过了那个回答他问题的胖巫师，走到了赫敏身边。她正跟一个年轻红发男人快速地交谈着，他的胸前别着一枚见习傲罗的徽章。德拉科不耐烦地把胳膊交叉着放在胸前，等着他们的对话结束。
五分钟后，这两个人好像丝毫没有要停止对话的意思，德拉科恼怒地敲了敲赫敏的肩膀。
她猛地转过来。“什么事？”发现是德拉科打扰了她后，她简短地问道。
“那个人”——德拉科稍偏了偏头指向那个胖巫师——“叫我问问你目击者现在在不在这。”
“不在，”赫敏不愿意多说一个字。然后她又回过头去继续她的谈话，显然不打算和德拉科继续这个话题了。
德拉科两手抓住赫敏的肩膀把她扳过来迫使她面对着他，赫敏扬起的眉毛显露出一丝刻薄。德拉科决定丢下他一贯礼貌的虚伪面具，粗鲁地问道：“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该死的事吗？”
赫敏愤怒地将德拉科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推开。“问别人！难道你没看到，我正忙着呢！” “你是不是这次调查的负责人？”
“负责人？”赫敏重复了一遍，听起来很是诧异，“你怎么会这么想？”
“看起来像。”
她脸红了。“我不是，是另一个傲罗，帕特里克·道利什，他是负责人，如果你找他，他在后门。”
德拉科耸了耸肩。“如果你能告诉我，其他目击者是否在的话，我就不用去了。”
“我已经从他们身上搜刮了所有他们掌握的信息，如果你是打算这么做的话，就不用劳烦了。”赫敏叹了口气，给了德拉科一个明确的“现在你可以走了”的表情。
“我还是想问——”
“好吧”赫敏打断了他，“这里只有两个女性目击者，她们现在应该在和金斯莱谈话。”
德拉科点了点头。【既然她这么明确地摆出她讨厌我的立场，那么没必要跟她说谢谢了。】他绕开旁边的一大摞箱子找金斯莱去了。
“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转过身去，看到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巫站在他面前。“是的？”
“我被告知你有问题问我？”
德拉科皱紧了眉头。“是吗？谁告诉你的？”
“刚刚那里的那位女士，”她回答道，指着赫敏的方向，我和我的妈妈都是事故的目击者。”她解释道。
德拉科舒了口气，似乎得到了些安慰。猜想着赫敏为什么决定把这个她已经泄了气的任务交给他，德拉科轻快地说,“坐下来吧，我的确有些事想问你。”
那个女孩看起来很不安。“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别担心，”德拉科保证，“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好吧”，她脸上浮出一丝微笑。德拉科领着她到抵着墙的一排箱子前面。
“那么”，德拉科在其中一个箱子上坐下，并示意女孩也坐下，“从最基本的开始吧，你是什么时候看到尸体的，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
“我记不清楚确切的时间了，”那个女孩微微蹙着眉。“是晚上...对角巷马上要关闭了，妈妈和我准备赶在他们封锁大门之前出去，当时只有其他的几个顾客还在街上，然后我们和他们一起朝外走。”
“嗯.....“德拉科轻哼道，在指间玩转着他的魔杖，思索，“你怎么发现的？”
“说起来挺巧的，”女孩解释道，咬紧了她的嘴唇。“因为当时正刮着风，一个年轻人手里拿着的小册子被吹跑了，掉在了这家商店和丽痕书店之间。我们努力说服他不要去捡了--因为沿着小巷子走下去的话，里面实在是太黑了，而且已经很晚了。但是他执言要去，他说那本小册子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他走进去，消失在巷子里，我们当时很想回家，等了大概四到五分钟的样子还不见人，就准备走了。但在那时，我们听到一阵扭打和几声叫喊。好像还有人在说着着什么。接着那个人从巷子里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他的眼镜歪在脸上，头发也被弄乱了。他说他被一具尸体绊倒了，正当他准备爬起来往回走的时候，他身后的一片阴影里突然跳出来一个穿斗篷的女巫，想要把他勒死。他还告诉我们，他用力把她推开，然后仓皇逃出了巷子，连他的小册子也不要了。”
德拉科深呼了一口气，从他咬紧的牙齿之间吹了声口哨。“你能听清那人在说些什么吗？”
那个女孩摇了摇头。“我们离得太远了。”她的语气听起来带着些许遗憾，“我觉得应该是一句咒语。”
“一句咒语，”德拉科在心里重复道。他揉着太阳穴。这对他来说不新鲜，他原本猜想会是尸骨再现之类的让黑魔标记现身的咒语。然而，目击者没能听到具体的咒语。这令他有些沮丧。
“听声音应该是个男人。” 她殷切地提供着回答。
“男人的声音？”德拉科激烈地问，“你确定？”
“对。”
德拉科皱紧了眉头。“但是那不可能，”他喃喃道。“那个年轻人是被一个女巫袭击的，如果他忙着把她推开，是来不及说话的。”
女孩的眼睛顿时暧昧起来。“你是说，他在说谎？”她低声询问。
“我不知道，”德拉科清了清喉咙，如实回答。“那么，后来怎么样了....抱歉，你之前说你的名字是？”
“噢，我还没告诉你呢，我是安娜，”女孩略带歉意地微笑着。
“好的，安娜。”德拉科把这个名字储存进了自己的记忆里。“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呃，我们点亮魔杖，冲进巷子，发现摩金夫人倒在巷子入口的不远处，她的尸体抵在自家店铺的墙上。”安娜说到这里闭上眼睛打了个冷战。“很可怖，马尔福先生。她...她全身都被切碎了，血流的到处都是...墙上、地上，哪里都有。我几乎认不出她的脸，因为一半的脸都被撕扯掉了。我们向后退着，打算求援，但是当妈妈看到黑魔标记的时候，我们都顿住了。”
德拉科等待着安娜冷静下来。在等待的时间里，他在脑海里翻来覆去一遍又一遍地思索着案件的细节。如果尸体离入口处不是太远，那为什么男人那么久才发现尸体？
“对不起，”安娜突然的回答把德拉科拉出了他的思维宫殿。“只是这实在是太可怕了，那么晚的深夜、小巷子...那个标记...每件事都那么离奇。”她忍不住抽泣。“但是我们转过头之后，那个进入巷子的年轻人已经不见了。我们还以为他会寻求帮助，但是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人影，所以我们离开了那里。”
“好的，”德拉科慢慢地说。他把所有安娜告诉他的信息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你能具体地描述一下这个男人吗？”
“他是个高个子，大概比我——”安娜用手比了几英尺长——高这么多。他带着金属的方框眼镜。他有一头稍长的深棕色头发。有些瘦削，但是也算不上皮包骨。“她停下来揉了揉鼻子，又继续说，“哦，对了，他的半边脸上有疤痕覆盖着。那些疤痕很....很像你的。”她的脸不好意思地红了，好像在希望，自己提到德拉科样貌损毁时没有显得很粗鲁。
“嗯，”德拉科草率地说。他从脑海里擦去了安娜的言辞。现在不是该计较这些的时候。“你有没有把这些告诉过别人？”说到这里，安娜的眼睛往下一垂，嗫嚅着，“没有。” “什么？”德拉科大叫道。“见鬼的为什么不？”
安娜抬起头，她的脸颊红了。”我不知道，我跟他们描述了那个人，当时的环境，还有那具尸体，但是我没有告诉他们我们为什么会走进那条巷子的真正原因。”
德拉科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我喜欢你。”安娜不带任何尴尬地宣告道，她有些犹豫，然后又加了一句，“很喜欢。” 德拉科仔细地审视着安娜。他不是很确定她最后一句说了什么，但是他决定忽略这一点继续调查。“你在哪看到这个男人的？”
“我认为他应该是在药店附近，加入我们的行列的。”安娜透过眼睫毛看着德拉科。“他那时拿着小册子，但从他开始和我们同行后，就没有说一句话。”
“嗯..好的”徒劳地，德拉科多希望他能带了羽毛笔和羊皮纸把这些都记下来。“还有你其他觉得很不寻常的事吗？”
安娜咬住了她的嘴唇，几秒之后，她说，“对不起，我只记得这么多了。”
德拉科点了点头。“谢谢你抽出时间来回答我的问题。”他准备起身，但是在他走之前，安娜却抓住了他的胳膊，“还有什么事吗？”他皱起眉头，低头看着她。
“我只是想.....你..愿意和我一起吃午餐吗？”
德拉科沉默地盯着安娜，想着她所说的话，一个词一个词地过滤着。当德拉科理解了这些话背后的意义后，他简短地说，“恐怕我还要在这呆上几个小时。”
“我可以等！”她急切地说道，眼睛睁得大大的。“抱歉，我并不想发展的这么快的，如果你不想的话，可以不答应的。”
德拉科摇了摇头，说不出话，他审视着安娜的脸。她是真的很漂亮，他这样认为。而且今天他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的了。
“好吧。我十一点会结束工作。”
她的脸顿时发出了光彩。“太好了！”她开心地叫道，德拉科听到她过于欢快的语调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距离在深夜暗巷里见到残肢尸体的事件才不过一天，而她看起来竟然丝毫不受影响。“我会和我妈妈一起等你，大概还有其他傲罗有问题要问我们。”
“好的。”德拉科呆板地回答。他把手臂从她手中松了出来，转身离开了。“待会见，再次感谢你，安娜。”
“荣幸之至。”
德拉科没心思回想刚刚的尴尬，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从安娜那里得知的消息。很明显安娜口中的那个男人在谋杀案里扮演了一个或是共犯或是谋杀者的角色。他甚至开始怀疑那个男人到底是否真实存在。但是现在只有一件事等着他去做：去巷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遗留下的证据.或许他还能找到那本神秘的册子 ， 如果它没有被调查案件的其他傲罗或者打击手巫师发现的话。
安娜说的话是对的，尸体距离巷子出口不超过五到六英尺。土路上有一大片风干的血迹，更明显的是服装店的墙上也沾满了飞溅的血滴。
德拉科试探性地往小巷子里走去，盘算着等会儿再回到那个尸体所在的位置。他凑近地面仔细地检查着是否有安娜提到的厮打的痕迹和那本小册子，他没发现前者，却幸运的碰见了他真正感兴趣的——小册子的残页，它隐藏在丽痕书店墙角的荆棘丛中——纸上有一半已经沾上了泥土。
德拉科弯下身子研究他的新发现，似乎是有人匆匆扯下了剩下的书页，他谨慎地避开了荆棘的陷阱，把纸拿了出来，拍掉覆了在文字上的尘土。
“捣碎乌头叶子——需要三小撮。”他大声地把纸上的文字读了出来，这一行以下的文字都被撕掉了，只看的出“两个月”的字样。‘看起来像魔药的配方。’他对自己说，他皱紧眉头集中精力在脑子里搜索所有药剂里需要用到乌头叶的配方，起码有上百剂药方。
“是什么，听起来像是魔药配方？”
“梅林的胡子！”德拉科惊跳起来，转身面对着刚刚打断他思维的人,是赫敏，她正靠在摩金夫人店铺的墙上注视着德拉科。“你找到什么了？”她好奇地问。
“你干嘛鬼鬼祟祟地靠过来？”德拉科生气地说，迅速把手中的纸藏在了背后。“差点吓死我。”
“我不是有意的。”她略带歉意地说。“我看到你和安娜说完话后就离开了，估计着她应该告诉了你一些重要的信息。”
德拉科耸耸肩，“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友好？”他冷笑道。
赫敏把目光转移到别处，“我很抱歉，之前不应该对你发火，我那会很忙。”
“是啊，只要我在的时候你都很忙。”
“什么意思？”
德拉科咬紧了牙，“你对我总是很粗鲁，格兰杰。”
赫敏转过头，惊讶地张大了嘴，“我？总是对你？很粗鲁？”她嘲弄地哼了一声。“我怎么觉得相反呢，德拉科马尔福。”
“那是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德拉科尽力地抑制住他想翻白眼的冲动。“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到现在还怀恨在心。”
“你好像还没有做出什么友好的举动以证明你已经‘改变’了吧。”赫敏回击了过去，“你可不能怪我，我太忙了没时间顾及你愚蠢的尊严。”
德拉科大声笑了出来。“够了，”他逐渐恢复了他的冷静。“我有事要做，而且我知道你也有事要做，所以麻烦回到你的—”
“在我离开之前我还是想知道你找到了什么。”赫敏打断了他，她的声音顿时变得和德拉科一样冷冰冰的。
“什么都没有，”德拉科草率地回答，“只有残缺的纸片罢了。”
“那也许会是个线索。”赫敏伸出手要求道，“给我看看？”
德拉科的手抽动了一下。他脑袋里的第一个冲动是说不——隐瞒他所找到的东西，然后邀功的时候也好有证明在手——但是他知道如果他解不出其中的谜题，赫敏也许会解出来。如果拒绝她的帮助，这可能是一种很自私的行为，也是不理智的。所以，随着一声忿恨的叹息，他把它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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