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INN于无声处

想学学在自由时快乐

【授权翻译】A Thousand Words(6)

翻译:Weiying、Cris
校对:Quinn
Chapter6:似地狱般黑暗与深邃
赫敏转身的时候,德拉科禁不住在背后冷笑。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选择走过来,但他明确的是,她很紧张,这让他感到好受了些——尽管好不了多少。
他又收到了Starlight的一封信,简短的询问了他为什么还没有回她上一封信。可问题是,德拉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没有回复。上个星期他闲得很,有大把的时间写信,但到现在他都回避着,不想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写一封回信。

也许是因为她向他寻求建议把他难倒了。坦白的说,德拉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从不会深入地思考一段麻烦重重的关系,因为他觉得没用,只是单纯地想想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所以,他也没有费心去想,只是把这个挑战轻快地抛之脑后了。

德拉科的余光扫视到赫敏试探性地看着周围,明显是在找她的朋友。当看见赫敏踌躇不定,转回来又瞥了自己一眼时,他暗自笑了。他假装没有注意到了这一幕,继续作出一副沉迷于书本的样子。事实上,自从赫敏过来之后,他就一个字都读不进去了。

过了一会,看到赫敏还没走,德拉科终于忍不住啪地一声合上了书,再次转过身去

“如果你站在这等我是因为想问我你的朋友在哪的话,我真心不知道。”他自鸣得意地笑着。此时,赫敏的脸颊已经因为他的话变得升起一丝红晕。
“我才没有等你,”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喝过了珍藏多年的火焰威士忌似的。“我只是....在等人而已。”
“你可以站在别的地方等,”德拉科的脸上带着些许嘲笑的意味。
“我就是想在这儿等。”赫敏反驳道。德拉科觉得很好笑,这样着急迷茫的她和平常可大不一样。

“好吧,”德拉科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和缓,这样那个卷毛怪就不会觉得他在影响她的同时,她也在同样影响着他。‘你那个笔友挑战进行的如何了?’
赫敏疑惑地看着德拉科。“你还好吗?”

“超级好,谢谢关心”德拉科轻快的说,“但是如果你能站在这跟我进行一个友好对话的话我会更好。”“那我还不如跟地板说话。”她打断了德拉科。

这句话就像一条燃烧的鞭子抽打在德拉科的脸上。他之前听过很多遍这样的话——在它们能被德拉科信手拈来之前——即使这样,他的内心还是像风暴般咆哮着。尽力平复心中突如其来的暴躁,德拉科紧紧的抿上了嘴唇,冷冰冰的说,“继续。”

赫敏睁圆了眼睛。她很惊讶,因为她感觉自己的回击刺穿了德拉科冷酷和漠视的外表。她垂下眼,局促不安地盯着德拉科拿给她的那本书。然后,经过几分钟几乎降到冰点的沉默之后,她打破了局面,低声地嚅嗫道,“对不起。”

德拉科的心漏跳了一拍。他已经不记得,上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是什么时候了;事实上,好像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抱歉。为了不把他一反常态的情感表露出来,德拉科兀地转了个身,很僵硬地说,“你朋友好像来了。”

是的,韦斯莱家的女孩正向他们走来。为了避免和她打招呼,德拉科飞快地抽走了书架上的书,挤过赫敏,径直走去付账了。

德拉科不耐烦地用指尖敲着书的封面,因为他在等前面那个女巫买完单,她正乐滋滋地抱着一摞爱情浪漫小说,德拉科轻蔑地撇了撇嘴,他不禁朝赫敏那个方向扫了一眼,想看看赫敏和金妮在做什么。她们好像讨论的很激烈,额头的那么近几乎要碰到了,赫敏时不时地做出些狂乱的手势惹得金妮一直咯咯不停地笑。

德拉科眯起了眼睛。他们在讨论我,他皱起眉头,把书交给了售货员。

“两加隆和十五西可,先生。”一个明亮,愉悦的声音中断了德拉科的思绪。

德拉科伸进口袋,费力地抓了一把硬币【此文德拉科的生活比较拮据、邋遢】,把它们扔到柜台上,“不用找了”,德拉科简短地说,抓着他的书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的风寒冷得刺骨,德拉科连忙把手揣进口袋里,哆嗦着耸紧肩膀抵着风。路过一家服装店,他渴望地注视着橱窗里一件足够厚的,鲜艳的大衣。然后摇摇头,走过了商店。

德拉科不是穷,真的不是。他只是说不上富有,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是肆意的挥霍者,败光了家产,最后他们死于那场战争之中,一个子都没留下。这也是为什么德拉科在魔法部找了份工作的原因之一,他没有钱做生意,他也不想那样。然而,德拉科从他的工作里收获了还算公平的薪水,一个打击巫师的薪金不是很高,甚至还没有古灵阁的工资高。这迫使他不得不远离一些奢侈品——比如之前那件大衣。但他并不是买不起。总之,不像他的父母,他遭遇过一些生活中的不幸,那时候,他除了一根魔杖和几件衣服就什么也没有了。他不愿再遭受那种折磨,所以谈到钱的时候,他必须约束自己。而且,他已经有一件了,(只是他早上忘记穿了)没有必要再买一件。

走过一群相互抱着取暖的圣诞扫货者,德拉科的思绪飞到了赫敏的话上。当回忆到她的那句反讽时,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头。

我不是一个难以与之交谈的人吧,他苦涩地想。只是她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她不懂我;她根本没有任何权力判定我,对我做那些——
想到这,他停了下来。她对我做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做,一个懊悔的小声音从他的脑海里冒出来。她从来没对你做过任何事,她从来没惹过你。你才是那个一直想要激怒她的人;你才是那个叫她——

“别说了!”德拉科喊道,摇着脑袋想要把那个声音赶出去。一对路过的老夫妇惊恐地盯着德拉科,好像他长了第三个脑袋一样,然后悄悄地走开了。德拉科瞪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很恼火。

就在这时,德拉科发现他正站在咿啦猫头鹰商店的门口。通常,他都是匆匆走过这家店,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但今天,他懒洋洋的眼神掠过一个又一个笼子,一只挂在门边黄铜笼里的雪鸮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古怪地被这只猫头鹰所吸引了,德拉科想也没想就推门进了这家昏暗的店铺。

那一刻,门突然就关上了。令人不愉快的发霉气息充斥着他的鼻孔。他嫌恶地皱皱鼻子,走到布满灰尘的柜台,清了清嗓子。

一个驼背的老巫师抬起头来,他有着一脸长长的蜷曲的胡须。“你想要什么?伙计。”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沙哑。

“这只,要多少钱?”德拉科指着那只雪鸮大声地问。

“十四加隆和一个西可,”老巫师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没有循着德拉科手指的方向看去。“你想要她?”

德拉科犹豫了。他真的想要那只雪鸮吗?他又一次谨慎地看着那个小生物。它琥珀色的眼睛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每当他抬头望着它那个方向,它就会悲哀地喊叫起来,仿佛在恳求德拉科把它带回家。

“是的。”来不及思考,德拉科已经脱口而出了。

“付钱吧,然后就可以把她带走了。”

德拉科苦着脸从口袋里拿出了几个沉甸甸的金加隆和一个银西可,数着这些硬币确认着它们是否足以支付。

店员殷勤地对德拉科鞠了一躬,然后张开掉光了牙的嘴巴,“她的名字叫莱特拉”

“知道了,”德拉科冷冷地说。

说完,他大步走到陈列柜前。有些艰难地从天花板上取下挂在钩子上的笼子,拎到眼前,审视着,这让莱特拉不安地竖起了她白色的羽毛。

看起来很健康,他想着,仍然疑惑着是什么驱使着他来到这里,并且冲动的花了这么多钱在一只蠢鸟身上。

“谢谢,”德拉科紧紧的抓住笼子,用脚推开了门,走上了铺满雪的街道。

不知道拿着鸟笼——还有一只猫头鹰——到哪里去。德拉科四下看了看。他在马路对面发现了一个新开的酒馆。木制的牌子在上面刻着“红龙酒馆”,牌子挂在门上,在风中剧烈地摇晃着。德拉科透过窗户看到酒吧前面围着一大群人在火炉前取暖。

出于不爱热闹人群的天性,德拉科准备离开,可他的判断力让他无法拒绝任何形式的温暖。因此,他还是决定穿过街道,走进酒馆。

门一关上,德拉科就迎来了许多好奇的眼神——不过——在他们看到他毁容的脸之后,好奇的目光立马就变成了畏惧瑟缩的目光。

打赌他们从来没见过比这更奇怪的脸了,德拉科挖苦地想,他走过拥挤的人群,寻找着他可以坐下的空位。

找到了吧台边的一个空位后,德拉科松了一口气。他的胳膊一直托着一个沉重的铁笼,他很开心这儿有一个吧台可以暂时安放它。

他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过去几小时就像是有人在像操纵木偶一般的操纵着他。首先是他无法控制住他的愤怒,然后他还冲动的买了一只猫头鹰…一只猫头鹰,天哪,看在上帝的份上!
“啊哈。”
德拉科疲惫的睁开一只眼睛,看着酒保说道,“怎么了?”
“你打算点些什么吗,伙计?”
德拉科坐直了一点。“对不起。来一杯Ogden’s。”

酒保透过他的花白胡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德拉科,粗声说道,“马上就好。”

当这个看起来十分暴躁的酒保转过身倒酒的时候,德拉科突然想尝些更猛的料。他没有考虑就大声说道:“等一下,换一瓶地狱之怒。”

酒保瞪着黑色的眼睛,看向这个容貌糟糕的客人,脸上带着明显的怀疑和不信任。德拉科没有责怪他–地狱之怒不仅是可以在公共场合可以提供的最高度数的白酒,而且也十分昂贵。

过了几分钟,这个老人才决定信赖德拉科。他伸手到柜台下面,摸索着,然后拿出装满了淡灰色液体的小瓶子,瞥了一眼,交给了柜台上的德拉科。

“两加仑,”他大声叫着伸出了粗糙的大手。

德拉科点点头,从口袋里面掏出硬币,数了数,然后把他们放在了酒吧的手上。“这应该已经足够了。”

酒保点了点头。“祝你好运,”咯咯笑了起来。

德拉科举起瓶子假装干杯的样子,然后又把它放回酒吧柜台上。他的脸上闪过一瞬迟疑;然后,他仰起头来又喝掉半瓶。

几秒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有了点信心了,德拉科又吞下了另一口。正当他准备喝第二口时,他的喉咙像被掐住了一样,促使他吐出了口中残留的液体。德拉科砰地一声慌忙把还剩下四分之一酒的瓶子扣在了吧台上,他用双手狂乱地捂住要呕出液体的嘴,酒疯狂地在他腹中翻腾,沸腾,内心是冰与火的交织,灼烧和冰冻的感觉并存。火似乎在他的静脉里汹涌地灼烧着,像是身体被扔进了火海。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嘴里还不时地喷溅出液体的白沫,德拉科用手拼命地抓着额头,他的指甲胡乱地啃噬着他的肉。他的肩膀剧烈地抽搐起来,这是那瓶酒对他瘦削身躯的摧残,但他几乎没有注意到这些,因为他几乎没有意识了,他只感觉眼前的一切事物开始变得模糊,头痛欲裂,声音在他的脑袋里回荡着,疯狂地冲击着他大脑的四壁。“还不如和地板说话...”“还是在给别人跑腿...””欢迎来到权利大过理智的世界,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战栗着,猛烈地吸了一口气。在他血液中的冷火开始消退,尽管他的喉咙仍然剧烈地燃烧着。他的头脑似乎突然也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楚了,他知道他必须做些什么事情,来解除在他身上笼罩了太久的黑暗。

德拉科颤抖的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支羽毛笔,几张羊皮纸,和一个水晶墨水瓶。闭上眼睛,紧紧地,他数到十,他的视线与意识变得模糊了。

当德拉科睁开了眼睛,他宽慰的发现他的视线已经没那么模糊了。趁这个时候,他打开一张羊皮纸,把羽毛笔伸进了墨水瓶里,然后开始写一封字迹潦草的信。

亲爱的Starlight,

我很抱歉,在过去的一周里我没有给你写任何东西。我被卷入了工作中,还有,我得承认,自己也有些不愿回信。

我不想显得那么无用,但我真的无法提供一些好建议。我会说,远离他一些时间或者干脆各走各的路,但是,如果你爱他并且坚持这么做的话,我也不希望你打破你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或许给两个人一点独处的空间或许可以更好吧。出去多和你的朋友们待在一起,而不是和他。而且,不要再因为他的保护行为沮丧了。试着从他的视角看看看吧,可能这是一句很老的话了-大多数人都认为保护自己所爱的人是自己的职责。

如果它一直困扰你,那就让他知道。告诉他你的感觉。这可能会刺激产生出一些其他问题,但他至少也会为你的感觉多考虑考虑。

德拉科擦一把额头上的汗,他的手指仍然是止不住地颤抖着。他能感觉的到,在喝下的地狱之怒混淆着他的思想之后,他还是可以喃喃低声道,“格兰杰是错的…”

德拉科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遗留下的地狱之怒的酒瓶。虽然他知道喝完整瓶的后果,但他的黑暗、混乱的心求他。因此,德拉科拿起酒瓶,举到唇边,将剩余的淡灰色液体倒入喉咙。

这一次,燃烧的感觉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的那么强烈、那么漫长。一旦火焰消失了,德拉科就获得了他渴望已久的清醒。当他变得清醒的时候,拿起羽毛笔,蘸了墨水瓶,继续开始了书写。

现在轮到我恳求你的帮助了。现在,我的生活是比我能所想象到的还要混乱。我觉得我已经失去了控制,我是如此的乏味,自从我开始建立起自己对于“力量”的理解。我的过去又开始缠绕住我,同事一些尖锐的话刺伤到了我,我觉得有另外一种力量在强迫着指引着替我度过每一天。

我..嗯,我被告知,我是一个很难说话的人。我不是一个轻易显露自己想法的傻瓜,我一直认为把情绪一股脑的扔出来是人类能做的最差劲的一件事。然而,我却发现自己是一个极其容易被情绪感染的人,特别是当一些言论触及到我最敏感的那部分的时候,可能你已经猜到了,比如:我的过去。事实上,可能这些使我对待一些人的时候特别不友好-确实是这样的。

我厌倦去做那个所有人都回避都不信任的人。我厌倦了人们一看到我就转身离开的背影,厌倦了我说话时人们聚集的目光。Starlight,告诉我,你怎么去融化一颗冰封的心?

你真诚的
Shadow

不能再写得更清楚,德拉科把信和书写用品塞进口袋里。他眼神朦胧地去寻找酒保,但当他刚开口准备再要一杯酒的时候,他意识到他没有更多的钱了,这迫使他把话又咽了回去。

德拉科沮丧地叹了口气,拿起地狱之怒的空瓶,把装着他睡着了的猫头鹰的鸟笼提起,踏步离开了酒吧。

外面冰冷的风狠狠的抽打着德拉科的长袍,刺痛着他的脸颊。猫头鹰大声尖叫着,她被这大风给弄醒了。

“我也很冷。”德拉科嘟囔着,懊恼着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如此模糊不清、难以理解。然后,随着一声轻微的爆炸声,他移形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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