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A Thousand Words(D/Hr)(30)
Chapter 30：沉思默虑
翻译：Biubiubiu 校对：Quinn
流言四起。第二天德拉科刚进魔法部就听见了令他震惊苦恼又有些暗自欣喜的只言片语，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取消了婚约。一般来说，这样的琐事是不会在魔法部里成为话题的，但是由于赫敏和罗恩曾和哈利波特一起战斗过，是受人尊敬又有声望的巫师，于是相比于普通魔法部部员，他们的私生活更为人所“关心”。更何况大家都知道他们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就在一起了，没人预料到他们会分手。
德拉科并没有太多时间对这则震惊的新闻做出反应，因为在赶去魔法部大厅的一路上他都感到针扎般的不自在，只是他的想象吗？还是从他身边经过的大部分人都看向他，朝他投去不信任的眼神？他渐渐感到不安。难道他们知道了……
当他挤进一部拥挤的电梯后，他的问题有了答案。电梯上升的时候，他碰巧听见了两个中年女巫的窃窃私语。
“我听说她爱上了别人。”站在德拉科后面的女巫对她的同伴说。
“似乎是爱上了德拉科·马尔福？”她的朋友激动地低声回复道。
“真的吗？”
“嗯……那个维奥拉，就是那位在狼人追踪队的年轻可爱的女士，据她所说，几天前格兰杰女士去部门里要求允许她和马尔福接手摩金夫人的案子……”
“嗯，我们不能直接就从中得出什么结论，但是我承认这有些可疑。那可是德拉科·马尔福啊！而且波特先生对他评价很高！”
“是这样的没错，不过维奥拉说他们在学生时期相互鄙视对方。想想看！”
“你不应该对这个感到惊讶……你知道，德拉科马尔福曾经是一个食死徒……也难怪他会卷进这种事情里……”
“但是，为什么格兰杰会喜欢上他？说真的，韦斯莱比他好多……”
“嘘！他就在我们前面呢，达芙妮……”
德拉科越听越生气。他转过身去，竭力保持镇静，冷冰冰地说道：“没错，他就站在你们前面，而且他会万分感激像你们这样的长舌妇能不再八卦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好啊！”那个叫达芙妮的人用极其冒犯人的样子哼了一下。
“达芙妮，我们在这层就下吧……”达芙妮的朋友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下了电梯，不过在此之前也没忘记对德拉科投去极其厌恶的眼神。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他为什么要在意两个无脑女人对他的差评。尽管如此，他内心里还是感到不安和窘迫。如果其他人也都认为是他破坏了一对幸福恋人的关系..但目前而言，这还并不是他最该担心的事情。
可以肯定的是，当德拉科走进打击手巫师总部的时候，所有人的谈话都立刻停止了。有几双眼睛看向他又立刻收回目光。德拉科叹了一口气。如果事情一定要变成这样的话……
德拉科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穿过了集体办公室。此时此刻，他无比感激一年前哈利给予他的帮助，让他有了一间自己的私人办公室。他推开有着“德拉科·马尔福”标签的门，走了进去。
德拉科抖下了袍子，一只手随意地把它扔到椅子上，另一只手关上门。一沓信整齐的摆在他的桌子上。德拉科抑制不住地勾出一抹笑。尽管凯又烦人又无能，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在处理琐事方面凯倒是帮了不少忙。他也看见了她作为一位打击手，在能力上的提升，几天前，她和其他一群人去处理一个吸血鬼搜寻任务，任务结果表明她是唯一一位找到并制服目标的人。当然，德拉科把凯的这个特别的成就归功于自己对她的影响和指导。
坐下来之后，德拉科在那些信里挑挑拣拣。只有一封来自潘西帕金森的信还稍微让人有点兴趣。她目前还是阿兹卡班的囚徒，但是这三个月假释出来了。德拉科略读了一下，并没有真的很感兴趣信写了些什么，然后就把信扔掉了。他一点也不在乎潘西哭哭啼啼的琐事或者什么爱情宣言。尽管她是因为在大战期间的审问中掩盖了德拉科的行踪才去的阿兹卡班，并不意味着他亏欠她什么。
现在他没什么事可做了。过去的几年，他的生活就是周旋在各种任务之间，还有完善第二代狼毒药剂。而现在，由于他正在调查摩金夫人的案子，那些任务暂时放在一边，而狼毒药剂也已经完成，或者至少他认为已经完成了。事实上，即便这剂魔药是昨天花了整整一晚完成的，他也不能完全相信它的功效很好。它必须要被试用一下，但是给谁试用呢？他没有时间了，明天他就要和赫敏一起追踪诺亚劳利，而且必须就要用到这剂魔药。
我只能十指交叉，祈求魔药有效了。德拉科闷闷不乐的想。
不情愿地，德拉科又想起了赫敏。他忍不住去想那些流言是否是真的。她真的和罗恩分手了吗？他心中闪起了一点点的火花，但又随即熄灭了，因为他意识到更有可能是罗恩取消了婚约，而不是赫敏。那天把赫敏丢在大厅后，他看见罗恩走向她又离开了。
认识到自己在他们的关系破裂中起到的作用，德拉科忽然又觉得心中无比满足。他一直都清楚罗恩没有能力处理赫敏与一个他最痛恨的人成为朋友的事情。是不是在他看见赫敏请求德拉科的原谅之后，他的忍耐到了极点，再也无法假装能接受赫敏对德拉科的态度了？
我帮了她个忙，德拉科不怀好意地想，我把她从那个蠢货身边解救出来了。
但是，他真的帮了她一个忙吗？他的思绪又回到那个下午。他无法忘怀当他拒绝摘下面具时，她眼神中的痛苦。那个她站在雨中哭泣，雨水和泪水一同从脸上滑落的画面，将会在他的余生中，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便到现在，他也不能理解自己。她就在自己面前，全心全意的完完整整的她，几近跪下祈求他的信任。那个抢走她的机会，让她永远属于自己的机会就摆在他的面前，然而，他还是放弃了。
他必须做些什么。如果他一直逃避，就永远不能得到她。在这个她和罗恩的关系即将破裂的时刻，他要让她知道。现在就是告诉她一切的时机。
被这个想法鼓舞着，德拉科从他的抽屉里摸出几张羊皮纸，摊在桌子上，拿出墨水瓶里的羽毛笔写道：
亲爱的赫敏，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自从我在公园里抛下你扬长而去时，上次会面的场景就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说的那些没有考虑你的感受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这些一直折磨着我。我为昨天发生的一切而感到抱歉。而最感到抱歉的是，我没有鼓起勇气告诉你我的身份。我自私地认为我可以一直向你索取，而没有付出。但是，我现在认识到了，是时候和你解释一切了。
在跨部门挑战之前，我对找到一个也许能理解我的人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在我的成长历程中，我一直都不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或者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我漫无目的地完成我的工作，从上级接受命令，然后把命令交给下级。在做这些的期间，我逐渐有了一个目标：成为黑魔王最有价值的追随者。这个目标成了我存在的理由，我不惜生命地去实现这个目标。我从未停下去爱任何人任何事。不过毫无疑问，大部分这些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写这封信的不是为了让你更深刻地了解我的过去。这封信是为了揭开我最后的两个秘密：我的感受和我的身份。
我爱你，赫敏。自从时隔一年未见后的那天，我们电梯里相遇，我就一直爱着你。也许在那之前，在我们还是敌人的霍格沃茨时期，在之后的战争里，我就爱上你了。也许我的一生对你都是爱恨交织的感情。
但是在我深入思考那些之前，请允许我说明一件事。在那次电梯里的偶遇之后，我就一直在注意着你。起初，我在每次与你偶遇之后，都会无意识的注意你。我以为我一点也不期望与你见面，我们高频率的见面是件烦人的事情，但是渐渐地，这种感觉淡了。我开始想要和你待在一起，因为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卸下防备，我会觉得轻松。而且，你越是不顾我的过去坚持信任我，我越是深陷于你。你拒绝放弃于我，而这对我来说就意味着全世界。
这是真实的我，而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爱上那个我。这就是我依赖于Shadow的原因。他允许我接近你，窥探你那部分不会对其他任何人敞开的心扉。你对Shadow的信任多于对我的信任，而我以Shadow的身份伤害了你，背叛了你。对于这件事，我追悔莫及。
然而，我怎样也说不够，我爱你。你是我的一切，赫敏。在我说这些的时候，我没有骗你。我爱，我恨，我笑，我哭，我感知周围的一切，全是因为你。如果你离开，我将一无所有。即使你再也不信任我了，至少请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弥补我对我们关系造成的损害，但是我知道，即使你不能从心底里报我以同样的爱，我也不会放弃你。
关于第二个秘密。你明白我是谁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将不再对你保留这个秘密。
你永远的，
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折了两次信纸，把它放进信封里，然后认真地在信封上写下“赫敏·格兰杰”。然而，他刚写完名字，就把羽毛笔一扔，把信推得远远的，好像这是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他绝不可能把这种信寄给赫敏。他几乎要嘲笑自己这种荒谬的想法了。他在想些什么？
她，是他在想的事情。是她让他堕落到卑躬屈膝，恳求原谅的。然而，他可以忍受她对他的所有羞辱。他可以做任何事，如果她也能够爱他。他再也不会伤害她或者欺骗她。这是能确定的。无论是德拉科还是Shadow，都永远会在那里等待着她。她喜欢哪个，他就永远的成为哪个，等着她的消息。
但是，她还是爱着她那个毫无价值的，讨厌的未婚夫，罗恩韦斯莱，那个没有为她做任何事的人。她会一如既往支持他，无论他多少次让她哭泣，像丢一个附属品一样把她扔在一旁。为什么？
“妈.的！”他咆哮道，从抽屉里抓了一个碎了的镇纸扔到办公室墙上。玻璃震动的声音让他内心的沮丧缓解了一些，尽管只缓解了那么一点点。
然而突然之间，德拉科的怒气消散了，消散之快连他自己都惊讶。他完全颓废地倒在椅子上。他怎么了？难道他命中注定要陷在这个怪圈里出不来吗？永远都要背负着过去的重量和现在的错误而看不见一丝光亮……真是个失败的活法。没有魔药能把他从那种痛苦中解救出来，因此，在森林中心度过的那么多年里，他认命了。
但是，赫敏给了他逃离那些的机会。她向他伸出了手……但是他错过了她。
德拉科低头厌恶地看向那封信。他会烧了它。也许销毁证据会平复自己的心情。他拿起魔杖，喃喃道：“熊熊火……”
“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猛地抬头，眼神凌冽。凯把门打开了一条缝，脑袋探进来。
“什么事？”他问道，把魔杖放回了桌上，转了一圈椅子。
“沙克尔先生想见你。”
“不能等一等吗？”德拉科暴躁地问。
凯眨了眨眼睛，“他说是有关摩金夫人谋杀的事情。”她怯怯地说。
德拉科叹了一口气，“好吧，”站起来，把魔杖塞进了口袋里，“另外，贾米森，明天让猫头鹰把我桌子左边的一摞信寄走。我明天不在这儿，不能自己寄了。”
“好的，先生！”凯积极地说，“祝你明天追踪顺利！”
德拉科点点头，从她身边走过。沙克尔想要干嘛？他一边找着自己的头儿，一边没好气地想着。我觉得我已经说的足够清楚，当我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我已经不受他的指挥了。
“马尔福，这边。”
金斯莱和傲罗部的主任加德文· 罗巴兹站在一起，但是见到德拉科，他就独自走过来了。
“什么事？”德拉科走上前问道。
“狼人案件处理的怎么样？”
德拉科谨慎地扬起一条眉毛，“你就想问我这些？”
“是也不是，”金斯莱严肃地回答，“我也想在你走之前警告你一些事。”
“警告什么？”
金斯莱双臂交叉。“警告你不要莽撞行事。你也许认为在控制你的老朋友方面，你是一个老手，但是马尔福，格雷伯克有……”
“我没有。”德拉科生气地打断他，“我不认为我是个老手什么的。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不要像对待一个第一次做任务的，积极过头的实习生那样对我。”
“这次不像我之前给你的简单任务，”金斯莱低吼道，用指头戳着德拉科的前胸，“格雷伯克还留着一手，不管是什么，目前事情都是按照他所期望的进行。他这个威胁比你想象的还要难以处理，尤其是你要把赫敏格兰杰也带去……”
“我没有要她和我一起去。”德拉科咕哝道。
“那她决定跟过去真是他.妈棒。”，金斯莱尖锐地说，“我相信她的脑子能让你的脾气在控制范围内。”
“还有别的事要说吗？”德拉科大声的说，压抑着想反驳金斯莱的冲动。与头儿持有反对意见从来不是什么好主意。
金斯莱怒视着德拉科，“有。保证你照顾好她。”
德拉科火冒三丈。他当然会照看好她。他妈的金斯莱到底想说什么？赫敏算是自己的手下，他会让她伤着？
“我是认真的，马尔福，”金斯莱说，他的严厉的语气和表情都证明了这一点，“这是波特的直接命令，而且我完全同意。赫敏是我的好朋友，如果她因为你发生了什么事……”
“你刚刚不是说，赫敏才是保护我的人的？”德拉科反驳道，拒绝再听下去，“淡定点，沙克尔。我才不想为她的尸体承担责任。”
金斯莱意味深长地盯着德拉科，最后，他说道，“我说的不仅是追踪狼人这件事。”
没等德拉科对这个古怪的说法作出回复，金斯莱就放开自己交叉的双臂，回到罗伯兹站着等他的地方。他们两个又开始之前的谈话，一起离开了打击手巫师总部。
德拉科现在心情烦躁。他让两个头儿先走一分钟，然后也跟着出了办公室。他边在走廊里转悠，边努力集中注意力，为明天的冒险做计划。不管狼毒药剂的药效如何，他都要带上。但是，带上又有什么用呢？即使他们找到了狼人，如果有可能的话——不，没有可能——他绝不会回到他们那边，因为格雷伯克会给他灌输一些错误的观点，现在看来绝对是邪恶的观点。
沉浸在思考中，德拉科差点没看见哈利和赫敏从他身边走过。不过还是看见了，然后几乎是立即停止了踱步，看着他们走了过去。
哈利似乎在安慰赫敏，因为他一只手在愤愤不平地做着什么手势，另一只在赫敏肩上抚慰般地拍着。他们当着德拉科的面走过的时候，哈利略微往后了一点，清楚的让德拉科看见了赫敏的脸。
她在哭。即使她想用手掩盖，但是脸颊上滑落的泪出卖了她。德拉科怔住了，然后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想要停住他们，但是在他说出话前，哈利回头看到了他。
在那么短暂的一秒，哈利的表情阴沉了下来，但是随即又对德拉科轻轻摇了摇头，无声地警告他不要过来。德拉科立即收回了手。当然了，赫敏伤心的一部分原因最有可能是他。
德拉科咬着牙看着赫敏和哈利走开。这简直就是折磨，离她这么近，又那么远。站在一边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总是这样结束。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竭力地控制住内心的愤恨。现在不是嫉妒波特的时候，他提醒自己。明天……明天你就能和她单独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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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德拉科的办公室里，凯正在开心地哼着小调，麻利地整理着老板桌子的最后一块儿。
“他真的不像别人说的那么坏。”，她暗暗想着，拿起一封写给一个名叫赫敏·格兰杰的人的信，她简单瞥了一眼，就把信放在了一堆要寄出的信的上面。“我觉得是这样的。但是，真的，如果我经历了他在战争中经历的那些可怕的事情，我也会和他差不多的……”
凯往后退了一步，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马尔福先生应该会很满意我为他做的事情，收拾的多整洁啊！”凯想到这儿就很满足，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轻轻关上门时，在心里记下明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信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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