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INN于无声处

想学学在自由时快乐

【授权翻译】A Thousand Words(D/Hr)(27)


Chapter27:心缚

“梅林的胡子,莱蒂格,你还要多久?!”

“马上就好,主人!”正在清理客厅的莱蒂格在急跑过德拉科时气喘吁吁地答道,后者正背靠墙紧盯着一切。

“最好是这样。”德拉科打断道。“她就快到了。”

的确,莱蒂格刚清理完地毯上的最后一个揉皱的羊皮纸球后,不到十秒的光景,奄奄一息的火炉霎时爆发出了碧翠色的火焰。赫敏走出壁炉架时,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嗨,”她不确定地给了德拉科一个微笑。扫视了一下四周后,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哇,你打扫房间的活儿真不错。”

“呃,”德拉科清了清嗓子。“嗯,不是我做的。”

赫敏皱皱眉。好像花了一段时间才理解了德拉科的话。之后她的眉头不满意地皱的更紧了。

“你逼迫莱蒂格做的?!”她像指控罪人般问道。

“有问题吗?”德拉科扬起眉毛问。他穿过房间来到沙发前,对赫敏坏笑着说“难道你会拒绝坐在这吗?顺便提醒一下,你已经站在莱蒂格清理过的地毯上了。所以你还是放弃吧,格兰杰。”

赫敏鄙视地吸了吸气,她不情愿地坐在德拉科旁边。他看着她揪起来的手又放下。赫敏的痛苦和不安是如此的明显,他能感觉到。

是的,赫敏现在在回忆上次在他家的经历了,德拉科决定在赫敏提起这件事前打破沉默。“药水应该在一周内完成。”

“哦,好的”她听起来松了口气。“你,告诉过金斯莱你一个人追捕劳利的事吗”

“该死的,”他诅咒道。他完全忘了有这码事。“对不起”他顺从地回答。“我忘记了。”

赫敏微笑起来。“没关系的,我也忘了。”

“这可不像你。”德拉科有些惊讶。“你连追捕狼人部队都没有提吗?”

“没有”赫敏回答。在昏暗的灯光下,德拉科看见她脸红了。“最近太多事,我忘了,对不起。”

“比如说?”德拉科来了兴趣,好奇心驱使他一改惯有的作风,问道。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她耸耸肩回答,接着又扬起了眉毛。“再者,拿你精湛的跟踪狂技术而言,你早该知道了吧。”

“噢,拜托,这都是多久的事了。”德拉科慢吞吞的说。但他还是想知道赫敏过去几天到底在干什么。他知道,这些天赫敏只进过一次办公室,所以那一定跟工作无关。“如果你不想告诉我,那就算了...我对你的事情没那么感兴趣,尤其是涉及到韦斯莱的时候...”

“但是,确实是这样。”她清了清嗓子。“我们要结婚了。”

德拉科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到。有一会儿,他甚至很生气。为什么?为什么赫敏要接受他的求婚?她明明可以找到比罗恩更好的。不,这跟我无关。他及时提醒自己。

“嗯,我早就说过,我才不关心这些。”他带着冷冰冰的语气说。此时,赫敏脸上闪过的一丝神伤让他感到了些内心的满足。没错,他想着,继续啊,然后哭吧!


“既然你已经决心毁掉我的心情,”她苦涩地说。“也许你会有兴趣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是吗?”德拉科试图发出厌烦的语调。“好吧,我不是婚姻咨询师,所以恐怕我不能给你什么建议。”

赫敏无力地笑着。“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她低头看着手,喃喃道:“在这世界上,你是我最后一个可以诉说的人了。”

“确实。”

德拉科的胃里绞缠着内疚。不是因为他让赫敏感觉难过。毕竟,他的孤独和没有朋友并不意味着是她的错。不,也不完全是没有朋友。他在内心纠正着。他还有Starlight。

但是,Starlight也想离开他了,难道不是吗?德拉科早知道她一直渴望着要脱下彼此的伪装,她只说不是因为他,她才这样做的。所以他给她写信告诉她他同意了——即使他内心并不这样想。

够了。把精力集中于当下的问题吧,他责备自己。

赫敏似乎没有注意到德拉科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别处。她急切地解释着自己对原版狼毒药剂做出的研究,还有这些收集起来的信息会如何对德拉科研制的狼毒药剂有益。

“...所以你明白了?你一直带着错误的观点在朝前走。你做的不是镇静剂,更像是泻药!而且身体素质也不是造成幻变失败的原因。你应该把打破旧的思维模式放在第一位。”

“嗯...”德拉科漫不经心地嘟囔着。她掺和进别人的事时真的很霸道,他性急地想着。不过,他还是很感激她的援助。西弗勒斯想要他研制出魔药来以备不时之需,而且当下确实是个最好的时机。

“介意我们下楼去开始研制魔药吗?”她感兴趣地问。

“我说,你先别发脾气,在你把我拽走之前,让我先休息会儿。”德拉科嘟哝道,翻了翻白眼。“说实话,格兰杰,这根本不需要你来操心。”

“现在这是我们共同的案子。”她明确地说道。德拉科能分辨出她在尽力地把订婚这件事赶出脑海。“而你居然还这样说?”

“好吧。”德拉科唱诗般地说道,把尾音拉得很长很长。他故意花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跟我来吧”他叹了口气说道。

在他们下到昏暗的走廊中时,赫敏又开口了。

“谢谢你为我打扫房间。”

德拉科停下来惊讶地看着她,眼睛瞪得溜圆。“谁说是给你做的?”

但是赫敏只是对他微笑了一下又继续道。“哪个门来着?”

为赫敏尖锐的察觉力感到既尴尬又恼怒的德拉科走上前去,带着她走到厨房。在那里,有条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我昨晚加了些火灰蛇蛋来维持稳态,以便等到你来看的时候还能保持原本的样子。”德拉科边解释边走到房间角落里的大坩埚面前。

“主意不错,”赫敏赞同地点点头,接着打了个哈欠。“抱歉,昨晚我没太睡够。”

“我也是,”德拉科讶异于他与赫敏居然也会有一致的时候。“脑袋里装了太多事。”

小心地穿上实验服后,赫敏说:“我想让你详细说明一下,但是我怀疑你并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

“你太了解我了。”德拉科讽刺地说。

“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毕竟我是你的跟踪狂。”

德拉科想笑,但他很快忍住了。这不好笑,他生气地想道。

“我要检查一下睡眠药剂。”刚才的局面让他有些尴尬。

“等一下,”赫敏抓住德拉科的左臂。“我想让你帮我—”

“放开,”德拉科挣脱出赫敏的手,用力往下扯了扯长袍袖子,用危险的嘶嘶声警告道:“不要碰-这只手臂,或是我身体的任何地方。”

赫敏受到了惊吓,但她很快就明白过来。“呃...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你已经不是..好了,我忘记这件事了。”

“但显然,你是唯一一个忘记的。” 德拉科低声说,他紧紧地抓着手臂抱在胸前,深吸了一口气来稳定绷紧的神经。“你刚刚说要干什么?”

赫敏摇了摇头。“算了,我只是想问你怎么控制剂量的,”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马尔福,你为什么如此设防保护自己的过去?”       

“因为这不关你的事。”他俯身在坩埚上,假装检查着里面的魔药,直截了当地说道。他轻轻掀开左袖的一角看着手上的黑魔标记。现在,它已经渐渐褪成了深灰、又带点灰褐的颜色,但在他白色的皮肤上,标记仍然十分明显。

“这当然是我的事,”赫敏傲慢地说。“你不用觉得你的错误都该由自己一个人来承担。别人也可以帮助你来忘怀过去。”

德拉科怔住了,他看见倒映在浅蓝色药水中的自己。愚蠢的格兰杰和她那愚蠢的好管闲事的问题。

“那就去干预别人,别干预我!”他终于大声说了出来,直起身来瞪着她。“你不过是过来帮我解决摩金谋杀案的。而窥探别人的私生活和案子无关。”

赫敏无奈地耸耸肩,静静地说:“好吧。”

她转过身,让自己忙于准备魔药材料中、德拉科看着她的背影,想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有兴趣。是罗恩叫她来监视自己的吗?或者只是因为她的好奇心太强?

“不管怎样,都很讨人厌。”他小声嘟囔着。

“什么?”赫敏正对着光搅拌瓶子里的混合物。

“没事。”

德拉科看着赫敏谨慎地在沸腾的魔药中滴了三滴亮蓝色的液体。一阵烟突然从坩埚中升了起来,之后便很快消散了。

赫敏把瓶子放在桌上的时候,又打了个哈欠。“对——不起。”她又说了一遍,温顺地探出头对德拉科微笑了一下。“我的眼皮开始打架了。”

“那你就休息一会儿吧。”德拉科建议道,想在发过火以后对她友善一些。“我家有一间空出的客房,莱蒂格会帮你安顿好的。”

“噢,不行。我不能这样,我是过来帮你的。”

“没事的,你去吧。”德拉科坚持道。至少,我还能空出一段不被你监视的时间。他内心想道。“我会,在这完成工作的,或许还能实验一些你的猜想。如果我有任何进展的话,我会让你知道的。”

“你确定?”赫敏听起来很担心。她眨眨眼,然后笑起来。“噢,我知道了,你想让我走开,对不对?”

“好吧,被你发现了...我还以为我能隐藏的很好。”

“别太自信了。”赫敏轻快地说道。她脱下实验服丢给德拉科,而他及时接住了。“但是看在你这么好心的份上,我觉得我确实要上去打个盹了。”她把食指放在唇上沉思了一会儿,“尽管你知道,我一离开你就得把床单上的所有污秽都赶紧清理掉。”

“这就是我没有叫你去我房间睡的原因。”德拉科反驳道。

赫敏用舌头敲着上颚:“一有进展,你就会叫我,对吗?”


“对,”德拉科没有看她。“是啊,快去。如果你困的飘起来掉进其中一个大锅里的话,那会比我清理房间还要麻烦。”

“很高兴你把我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赫敏翻了翻白眼。

她转身离开了地下室。直到她消失在楼梯上,德拉科叹了口气,满脸苦相地盯着赫敏匆忙写下的潦草笔记。

在过去的几天里,他越来越不想完成这个繁琐的任务了。拯救巫师世界这种令人兴奋的光明前景现在变得像魔药课上无助又枯燥的功课——他不想干了,尽管他知道他必须做下去。

事实上,赫敏先前讲的一大堆他都没用心听,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在那一瞬间,他开始后悔送她上楼了。如果她发现在她睡觉的时候,德拉科什么事也没干…

我只是不想让她失望,他意识到,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惊讶。毕竟,从我们开始共事起,她已经为我做了太多了,这一点,格兰杰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他想起上一次Starlight对他说的话。她嫉妒了——她嫉妒的人是赫敏。为什么?

不,这不重要。星期六一到,一切就都会明白的。接下来剩下的这五天——是他和Starlight最后的日子。

他的胸口痛苦地收紧了。德拉科瑟缩起身子,用掌心揉着他的太阳穴。他大声地叫了出来。他到底怎么了?!他从未因为失去一个亲密的人而受到这么大的影响。就算是亲眼看见父亲死在自己的眼前也不曾有过,那时,他内心只剩下冰冷的淡漠。在Starlight之前,他真的从来没拥有过一个亲密的朋友吗?

还有赫敏。跟Starlight一样,她也把德拉科扔进了一个巨大的困境。为什么她这么坦率?一切都是个陷阱,而德拉科却陷进去了。他让她进他的房子,告诉她伤疤的事,还给她看他的魔药,现在...现在他所有思考的事情就是想她还有关心她的生活,因为她一样关心他。

“她们很像。”他难过地说出来,把指甲深深地插进木制桌子。木头碎屑无情的刺入他的指尖,让他的指头滴出血来。“梅林,我真可悲,竟然心甘情愿地坠入她们的诡计之中。”

他叹息着,阴郁地检查着手上那些针眼大小的伤口。格兰杰要结婚了,他提醒自己,随后便忽略了在这个想法之后产生的愤怒。她是禁区。

他笑了起来。“想想这个,”他开始发笑,嘴唇卷曲成了轻蔑冷笑的样子。“我真的要强迫自己离她远点了。时间真是改变了太多..”

德拉科站起来,挥舞魔杖熄灭了狼毒药剂 II的火。时间差不多了,应该叫睡美人起床回家了。

德拉科进厨房的时候,莱蒂格在给炉子加火。他抬头看见走进来的主人,并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不用劳烦主人去叫醒格兰杰小姐,”他尖声说道,紧张地拧着穿在身上脏兮兮的黑破布。“莱蒂格很高兴为主人照顾她。”

“不用了,”德拉科几乎没朝小精灵的方向瞥。“我自己去叫她。”

“好的,先生。”莱蒂格顺从地又鞠了个躬。

德拉科慢慢地走入了通往客房的门廊。他的思想在Starlight和赫敏之间来回剧烈的切换着,头痛又加剧了。他因为强忍着痛而咬紧牙齿,吹走额前挡住眼睛的头发,推开了右边的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所以德拉科在进房间之前先把走廊墙上的蜡烛拿了下来。昏暗的火光帮助德拉科走到了床旁,让他依稀辨认出赫敏沉睡时的轮廓。

德拉科小心翼翼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发现赫敏并没选择用床单。随着一声重重的叹息,他开始仔细端详她睡着的样子——她肩膀有规律的起伏,她平和,宁静的呼吸声,还有她睡觉时眼皮轻微的颤动。所有的一切都令人着迷。

德拉科坐在那观察得越久,就越发现一种陌生的感觉涌遍全身。德拉科从没觉得这么长时间的轻松过,他头一次感觉到能卸下保护自己的铠甲,不用再防备。也许是因为烛火发出来的温暖,但是真正的原因则是赫敏的存在才让他感到安心。

他把烛光凑近赫敏的脸,但那距离还不至于把她叫醒,他的目光变得柔和。她绝非那般摄人心魄的美丽,却对他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是...是她周围纯净的的空气。她完美,一尘不染。然而他却恰恰站在她的对立面:肮脏,冷酷又充满缺口。

她总是提起黑暗,对恐怖事件的知识也如数家珍,但她那么纯洁,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德拉科对这一点确信无疑。像她这样的人是绝对与真正的邪恶对立的。

“对不起”

德拉科跳起来,被赫敏突然的梦话吓出了神。她转了个身子,似乎被噩梦所困。她的手紧紧地揪着身下的床单,面部扭曲出痛苦的表情。

“真的对不起...”她又迷迷糊糊地喃喃道。“我真的...我真的不能这样对他...”

不知该怎么做,德拉科小心地靠近赫敏。是什么样的噩梦会让她这样痛苦?

“Shadow...”

德拉科僵住了。

一秒钟后,蜡烛上的火焰开始噼啪作响,消失在一抹青烟之中。房间里顿时又一次陷入黑暗。

这一次,德拉科看不看得见都无关紧要了,因为除了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以外,毋庸置疑的是他刚刚听到的那个名字,再也不可能忽略这掷地有声的证据了。


Shadow。她知道Shadow。意味着....


赫敏和Starlight一直以来都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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